彎腰將地上的紙一張又一張的撿起來,一陣風起竟然將好幾張吹到了院子外麵。循著風邁著小碎步往前走,想要將那張即將落到水中的宣紙救回,卻已經來不及。眼睜睜的看著那張紙以著淒美的姿態落入水中,墨跡慢慢暈染開來,異常的難看。
南宮良辰站在水池邊呆呆的望著那張被魚兒撕咬的宣紙,禁不住歎了一口氣,這張還是她這兩天寫得最滿意的一張呢,沒想到最後卻是便宜了魚兒。待了好一會,她才捏著手心裏撿起來的宣紙往回走,默然轉身卻撞到了人!
她來不及看清身後的人是誰,鼻子疼得她雙手捂住臉蹲在地上哀嚎。“誰啊?沒事站在我身後幹什麼?”
她心有不爽的抬頭望去,隻看了一眼便差點再也收不回自己的視線。這皇宮裏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帥氣的男人,待看清他身上穿的鎧甲之後,南宮良辰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一點好脾氣算是徹底報銷!
“你到底是什麼人?!幹嘛沒事幹站在我身後,疼死我了!”指著他的鼻子良辰開始叫囂,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越是和這個身體融合,她的言行舉止便越是稚嫩而淘氣。
太多時候夏芷都心驚肉跳的發現她快要被南宮良辰的孩子氣給同化了,不然以著她三十二歲的心態哪裏做得出這般小女兒家的嬌憨?
我已經老了,南宮良辰在心底對自己說。男人很高,比她高出了一個半頭,約莫著身高得有一米九。一身銀白色的鎧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南宮良辰的臉,緊繃的下巴單薄的紅唇緊緊抿成一條線。
他沒有說話,南宮良辰覺得很是無趣,便打算繞過他往回走。卻不料剛越過他的身旁,手腕便被他一把狠狠的抓住!
“你幹什麼?”掙脫不開,南宮良辰憤怒的厲聲問。
男人用一種憐憫的眼神望著她,不帶任何感情的冷聲道:“太後壽宴,本王不想看到你!”
“啊?”南宮良辰呆住,有點消化不了他的話。不過男人沒有給她仔細消化的機會,便與她擦肩而過,那背影端得叫一個瀟灑如風。
“什麼玩意啊?”南宮良辰帶著一肚子的鬱悶回到醉羽殿,便見巧茱一臉惶恐的蹲在院子裏拔草,可憐的那塊小草地光禿的隻剩下地皮了。
“你幹嘛?這小院子裏的花花草草都得罪你了?”良辰晃到巧茱身後,突地出聲問她。
巧茱一臉受驚的模樣望著她,悶聲道:“小姐,您回來啦!”
“你在幹嘛?誰得罪了你了,撅著個嘴都可以掛油瓶了。”
巧茱站起身,甩了甩手指上的泥,昨天剛下過雨,泥土還很濕。巧茱凝眸望著南宮良辰手上的宣紙,問:“小姐,您剛才去撿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