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個玻璃房子中渾身是血的男人,不會就是阮青吧?”我壓下心痛,假裝害怕的挽住趙旭雲的胳膊,故意怯怯的看著阮青那邊,朝他問道。
“怎麼你心疼他?”我明明都用害怕的模樣,來掩蓋心疼的樣子了,他怎麼還能看得出來?
我直搖頭,並將頭故意靠在他的肩膀上,做出不敢朝那邊看的樣子,“不……我是害怕,他……他不會被你的人打死了吧?旭雲,好歹是條人命,你怎麼可以這樣殘忍呢?”
“我殘忍?他在阮寨煽動村民對付我們,還有在半路上放甲蠱蟲來啃咬我們的時候,就不殘忍了?況且,我現在可沒要他的命。畢竟,小雨還指著他的血克製血親蠱呢!”趙旭雲雖然說的話裏帶著不滿,但並不是懷疑我在心疼阮青了。
說話間,趙旭雲也拉著我走到玻璃房間的門口處,冷冷朝地上躺著的阮青看過去。
我們一走過去,角落的一張沙發上坐著的毛竹和兩個手下,便趕忙跑了過來朝趙旭雲打招呼。
趙旭雲見狀,便伸手指了指玻璃房的頂端類似於煙霧感應噴頭的東西,“打開,讓裏麵的廢物醒過來。”
一聽到他說阮青是廢物,我心就被刺痛了一下,他居然這樣羞辱自己的救命恩人!
“是。”毛竹得令,忙走到牆邊,按了一下開關,隨著一聲“哢”的聲音傳來,玻璃房頂端的噴頭就噴灑出一圈雨霧。
雨霧灑下來的一瞬間,我的目光就緊緊鎖在地上的阮青身上,他身上那麼多的傷,經過冰冷的水一刺激,哪得多疼啊?
趙旭雲他們真的是太殘忍了!
等水灑下來落到阮青身上之後,他的手微微動了幾下,我看到他手動了,不禁沒克製住自己,朝玻璃門處湊近了幾步。
水珠灑在玻璃門上,其實讓我看不清地上的他,可腦子裏卻清晰的浮現出他的臉龐……
“你們都出去。”趙旭雲的聲音突然從我背後響起,話卻不是對我說的,而是在支開毛竹他們。
毛竹便領著兩個保鏢出去了。
他們一出去,我就偷偷摸了臉上的淚痕,朝趙旭雲看過去,“旭雲,他好像還沒醒,我說話他能聽到嗎?”
趙旭雲見狀,穩步走了過來,掃了我一眼,“多等一會,他會被疼醒的。這些可都是給他消炎的鹽水。”
“鹽水?那得有多……”本來我還想說那得有多疼的,可一看到趙旭雲眯了眯眼睛,我就知道他在懷疑我了,我便趕緊話鋒一轉道,“這等於在傷口上撒鹽,旭雲,這麼做不覺的殘忍了嗎?”
“這是快速叫醒他最簡單的方法。況且這也是他咎由自取!”趙旭雲冷冷回我道。
我便再沒多說什麼,隻暗自將手縮進睡衣的袖子裏,緊緊捏成拳頭。心痛至極。
阮青淋了鹽水數十秒後,終於受不了疼痛,緩緩蘇醒過來,用胳膊肘撐著地麵,試圖爬起來。
見狀,趙旭雲走過去拍了拍玻璃門,“阮神醫,快過來看看,我帶誰過來看你了?”
阮青一聽到他的聲音,便抬起頭朝這邊看過來,估計是看到他身邊的我了,頓時聚集起力量,激動的爬起來,朝玻璃門處踉蹌走過來,隔著玻璃門對我說著悶悶的話,“小荷……小荷你還好吧?他收到離婚訴訟書,有沒有為難你?”
即使隔著厚厚的玻璃門,他的聲音沙啞且弱,可我竟然把他每個字都聽的清清楚楚,甚至於隔著沾滿水珠的玻璃,也看到了他眼裏的擔憂之情。
我心被刺痛,一股衝動,好想讓我衝進去緊緊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