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雲安慰了我一會,我好受些,便收拾了心情,走出來朝坐在涼床上,打量著我們屋子的王洋道:“謝謝王先生趕來救我家小雨了。”
王洋薄唇微揚,一邊打量了我一眼,一邊笑著道:“你老公在我上學期間,沒少幫助我,我這點忙如果都不幫,那就太不像話了。嫂子就不必客氣。”
我感激的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去了廚房端飯菜過來。旭雲見狀,也過去幫我。
等我和旭雲布好飯菜,旭雲便叫王洋坐到桌邊。王洋看了看替他擺筷子的旭雲,笑道:“我們的趙大少爺變了好多,以前的不可一世,好像已經倒入了溫柔鄉裏,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家庭婦男了。”
頓了頓,他眼鏡下的眼睛還朝我這邊掃了一眼,投來一抹意味深長的目光,接著道,“這恐怕隻有嫂子能讓他甘願變成這樣。”
如果這是別人這樣說旭雲,以他的脾氣,肯定瞬間沉下臉不悅,可他現在麵對王洋並沒有沉下臉,反倒是朝我溫柔的看了一眼,然後朝他道,“隻要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變成婦男又怎樣?王洋,我們倆個雖然家世不同,但興趣愛好以及脾氣都有幾分相似,你應該很了解我現在有多在乎這一切吧?”
“知道。”王洋接過旭雲遞給他的一杯酒,一飲而盡,接著道,“所以,我才趕來幫你。”
話末,不等旭雲給他添酒,他自己便從他的手裏接過酒壺,又給自己斟滿,再一飲而盡,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顯得很是惆悵。
“你……”
旭雲本想說什麼,可話說了一半,朝我看過來使了個眼色,我會意的起身道,“我去給你們添飯。”
找了個借口,我便離開了。
可我出來之後,旭雲和他說話聲,我還是聽得見。隻聽旭雲問他,“你和那位怎麼樣了?”
“不怎樣。”王洋好似又喝了一杯酒,又接著道,“我很羨慕你,可以和所愛在一起,而我,這輩子隻能在心裏默默愛著她。”
“我真搞不懂你,為什麼變得這樣懦弱!默默愛著,這還是我那個心比天高的摯友說的話嗎?愛她,你就要不擇手段留她在身邊,而不是這樣傷春悲秋的。”旭雲對他的表現似乎很惱怒。
“趙大少爺,別看你和我是摯友,又同窗那麼多年,其實你不了解我。我之前也確實像你說的那樣,不擇手段的爭取過。可當我看到她越發恨我的目光,我才知道,就算勉強留她在我身邊,我和她也不會幸福的。並且,她有她深愛的那個人,那個人又比我能給她幸福,我為什麼還要做那種傷人傷己的事情呢?有時候,放手也會幸福!”王洋說到最後,語氣裏沒有不甘心,有的是一種釋然。
旭雲聽完他的話,很長時間沒再和他說話。等我去廚房盛好飯端過來時,才聽到他說了句,“我不這樣認為,我曾經放開過小荷的手,結果……我心痛如死!我根本無法忍受她在別的男人的身邊幸福,她的幸福,隻有我能給,別人休想!”
“你那麼愛她,怎麼會放開她?對了,兩年前,你媽給我打電話,問我有沒有法子治療腦瘤晚期的蠱術,我當時問她,她並沒有回答我為什麼要問這個,但我覺得……覺得和你有關吧,不然,你怎麼恰好就和嫂子來了阮寨隱居呢?”王洋問道。
我聽到這,突然想起之前做的那個夢來,夢裏我就說過古方是給旭雲的,他好像才是那個得了……得了腦瘤的病人!那麼,那個夢,也是真的嗎?
如果是真的,那麼我夢裏抱著阮青說要嫁給他的事情,也是真的?!
突然好心慌,不安的情緒,一點點將我吞噬,讓我邁不動步伐進屋了。
“我是腦科專家,怎麼可能得那種病!你不要瞎猜了。”旭雲說完,王洋就沒在說什麼。
我卻在外麵重重的舒了口氣,原來不是旭雲,那麼說來,那個夢隻是個夢,並不是我的回憶。那樣說來,我也沒有真的抱著阮青求嫁給他的事情,想著,我也不會那麼主動的。而且常嫂之前也沒說過這事。
“小荷,米飯盛好沒有?”過了一會,旭雲朝外麵喊了我一聲。
我這才回過神,將米飯端了進去。
吃完飯,已經天黑了,旭雲便將王洋送到了醫堂子去住,等他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叫醒小雨,喂他吃完飯,洗了澡哄睡了。而我也剛從他屋裏出來,準備回房間休息。卻見旭雲進來了,一把將我抱住,滿嘴的藥酒味的朝我邊吻邊道:“小荷……快告訴我,你愛我,這輩子隻要我給你的幸福……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