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檔,就是每年3萬美金,可以停靠,但是不給木屋,也不允許建設。魚也可以賣給他們,隻是價錢略低了不少。”
“那最低的檔次呢?”任鵬飛問道。
“就是我們這樣的散戶了,隻要停靠在這裏,每天都要交100美金的保護費,並且會安排到西側,風浪的確很大,但是沒有辦法。至於賣給他們的魚,那價格真是低的要死。”
說到這的時候,老人家看上去很煩躁,那眼神裏透露著對生活的無助。
任鵬飛也有點氣憤,不過耐著性子問道:“那你們為什麼要在這裏停靠,魚也可以不賣給他們啊。”
“不是每次出海都能大豐收的,有些時候收獲很少,這裏距離中國大陸很遠,隻能去馬國交易,可是如果量少,就不值得了,還不如賣給這裏,然後停留個兩三天,再出海的時候也方便。雖然被收刮了不少,但至少不用來回折騰,還能賺點小錢。”
任鵬飛有點沉默,好像的確是這樣。
但是他也聽出來一些端倪,比如說,這個礁上的武裝組織不是那麼簡單的,有著完成的產業鏈,可以支配商船來這裏購買海產品,他們從中獲取差價,加上保護費,他們在這裏簡直是作威作福、穩賺不賠。
畢竟,交了五萬美金才是正常的價格。而保護費也是高的離譜。
在這附近的海產品的確很多,漁民一年賺個上百萬人民幣或許都不是問題,可是這樣一來就被他們給收刮了不少,還能剩下什麼了?
五萬美金,三十多萬人民幣,這不是搶劫嗎?他以為他們賣的是樓房嗎?
任鵬飛算了一下,這裏的木屋至少有二十個,這就是一百萬的美金,這還隻是保護費,加上海產品的差價,都快接近五百萬美金了,這是多麼龐大的數字?雖然他們也會有投入,比如幫漁民建造木屋,但是那才多少錢?
此時的任鵬飛,甚至都有種想要和這群人拚命的心態,可是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方肯定是具有後盾的,不然不可能形成如此規模的組織,居然連海產品都能有銷路,至少和馬國的勢力有所勾結。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阿布,這裏是他的勢力範圍,和馬國也有商業往來和合作關係。
如果他現在把這夥人清掉,應該不是問題,但是新的問題也會出現,那麼就是提前一步和阿布為敵,這是預案裏沒有的,他們是在這裏隱藏,尋找機會殺掉艾德文,之後再考慮如何對付阿布。
然而,此時任鵬飛卻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可以一舉幹掉阿布和艾德文,但就是太過於冒險。
就在他們聊著的時候,艙門口出現一個小女孩,大概五六歲的樣子,穿著碎花裙、紮著馬尾辮,胖乎乎的臉頰和大大的眼睛很可愛,嚷嚷道:“爺爺……”
或許是因為任鵬飛這個生人的存在,所以她似乎很害怕,抱著艙門卻遲遲不敢出去。
任鵬飛眼前一亮,能夠在遙遠的異國他鄉,看到這麼可愛的小女孩,也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情。
他不由得一笑,拍拍手笑道:“來,上叔叔這來。”
小女孩將信將疑,不過還是跑了過來,撲到爺爺的懷裏,一雙大眼睛看著任鵬飛,似乎對他的一身軍裝很好奇。
老爺子一下子就慌了,抱著孫女對任鵬飛說道:“你說過不會傷害我們的!我這就這麼一個孫女,你有什麼要求盡管說,我會盡量滿足你,但是決不允許你傷害他!”
可能是聲音過大,裏麵又走出來一位婦人,看樣子是老人家的老伴,一看任鵬飛的裝扮就謹慎的看著他,一把把孫女抱到了後麵,嘴裏念叨著什麼。
任鵬飛咬牙說道:“我說過不會傷害你們,我們都是中國人,難道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嗎?”
“跟你這種人沒有什麼信任可談!你到底要做什麼?”
任鵬飛歎了一口氣,擺擺手說道:“你別緊張,我要是真想對你們不利,早就動手了,不能等到現在,我隻是想了解情況,或許我可以改變你們的現狀。實話告訴你,旁邊的那艘棄船上都是我的人,你還不如跟我坦白,以後這個礁上,或許就是我的說的算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老爺子狐疑的看著他,想了想說道:“你們未必是他們的對手,他們可有二十多個人呢,並且……”
“那是我的事,不勞您費心。我說我是雇傭兵,不是海盜之類的,我也是有原因的,一看你們就是窮人,我有必要對你們動手嗎?”
任鵬飛說的足夠誠懇,況且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表現出來惡意,並且老人家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武裝人員也見過,他能從任鵬飛的眼神裏看到善意,至少他剛才說這些的時候,任鵬飛也是義憤填膺。
老爺子歎了一口氣,又坐下說道:“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經告訴你了,這就是司令礁的製度,他們就是強盜,這種製度已經有幾年了,就算是你能打敗他們,可是你想在這裏站穩腳跟,也是困難的,他們的組織很嚴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