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孟雲煙也恨不得住在鍾靈院。她擔負的是李慕清的禮儀教導。李慕清雖然聰慧,但母親早逝,為了不出紕漏,還是李老還是讓從小就被訓練的孟雲煙來幫襯一二。
啪~
“清兒,又把碗打碎了。”孟雲煙在黎慕清的一旁無奈道。李慕清也苦笑著:“大嫂,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把碗放在頭上半個時辰,這種功夫,李慕清也隻是以前在雜技表演上見過,隻是,在這裏卻被用來規範閨秀禮儀。
李慕清看著孟雲煙又拿出來的一個碗,抿抿嘴道:“大嫂,要不,算了吧。”孟雲煙瞪了她一眼:“我可是答應了爺爺一定要教好你的。”李慕清幹脆挽住孟雲煙的手臂:“大嫂~我覺得差不多啦,大嫂~好大嫂~”孟雲煙堅定的搖搖頭:“不行,其他的我教不了你,這是這個,我可是敢打包票的。”李慕清撇撇嘴,收回挽住孟雲煙的手,無奈的又看著那個碗。孟雲煙看到她這樣,開心的笑了笑,李慕清在他們這些人看來早早的就已經懂得了許多,現在這個小女兒的樣子,還真的難得。
李慕清休息了一會兒,還是站起來:“大嫂,我們繼續吧。”孟雲煙笑笑拿起碗安慰道:“堅持堅持,大嫂相信你。”李慕清也笑道:“大嫂放心,我沒問題。”孟雲煙又何嚐不知道她的辛苦,每天李慕清學習禮儀的時間隻有兩個時辰,但是,其他的時間也被她自己安排得滿滿的,吃飯睡覺都是掐點來的,為的就是一個月後的荷花宴。
孟雲煙不太清楚為什麼一向懂得蟄伏的李家會如此重視這次的宴會,不過,孟雲煙懂得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新婚夜那天晚上,李祁就已經或明或暗的表示過李家的態度,她,隻用做好她李家少夫人該做的就好,外麵的事情,交給其他人就好。
李慕清繼續頂著碗,端端正正的站著。這時,李祁來到鍾靈院,孟雲煙高興的迎出去問道:“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李祁看著自己的妻子笑道:“來看看清兒,練得還好嗎?”孟雲煙引著李祁來到李慕清的正在練習的書房笑著道:“你自己看吧。”李祁看著自家妹子的模樣,也笑笑:“清兒這模樣倒是好看。”李慕清不敢動,隻能小聲調侃道:“大哥這樣說就不怕大嫂吃醋。”孟雲煙在一旁也笑道:“清兒這模樣是真的好看,我為什麼要吃醋。”李祁伸手摟住孟雲煙對李慕清道:“雲煙才不會吃醋呢。”李慕清忙閉著眼睛道:“呀呀呀,大哥你也不擔心你妹妹長針眼。”李祁笑著,放開了孟雲煙說:“你多辛苦辛苦。”又轉向李慕清道:“好了,好好聽你大嫂的話,還有事,我先走了。”孟雲煙微笑著點頭:“你放心,清兒本就聰明,也不是什麼都不會,隻是要多規範一下,沒什麼大的問題。”李祁點點頭向外走去:“好,我先去忙了。”孟雲煙送李祁出了鍾靈院。
李慕清睜開眼睛,看著兩人的背影,幸好,真的幸好。
六月初五荷花宴。
李慕清早早的就起床開始梳妝。李慕清看著銅鏡裏麵的自己,從今天開始,終究要卷入那些漩渦了。
“小姐,少夫人來了。”徐子嫻在身後說道。孟雲煙摁住想站起來的李慕清:“清兒,我來給你梳頭。”李慕清摸摸他的手:“謝謝大嫂。”孟雲煙拿起梳子道:“哪裏的話,長嫂如母。”
一會兒,一個落雲髻便盤在了李慕清的頭上,孟雲煙問:“清兒看看,這落雲髻可還行。”李慕清看看鏡中自己的發髻,前額的碎發被梳起一半,頭頂盤起一個類似於蝴蝶結的形式,後麵披著如瀑的長發,兩邊被緊緊收齊,莊重卻不繁複。
李慕清滿意道:“大嫂的手藝果然不錯。”孟雲煙拿起一旁準備好的紫玉篦一邊插到李慕清的頭發中央,一邊道:“我思慮了許久,還是覺得這落雲髻最適合你這身衣服,在配上爺爺費心尋來的這紫玉篦,當真是極好。”孟雲煙看著李慕清滿意的點點頭。徐子嫻端上來一個盤子,上麵放著好幾對耳環,問孟雲煙:“少夫人,你看著耳環選那對好?”孟雲煙那起耳環一對一對舉在李慕清耳旁看了又看,著實糾結,問李慕清:“清兒覺得那對好?”李慕清轉過頭來掃了一眼,又看看鏡中的自己,道:“我看,就戴那對珍珠的吧。”孟雲煙拿起耳環給她戴上,看看道:“這通身的紫色到是被這對白珍珠給襯出來了。”李慕清站起來,隨意的走了幾步,看看外麵的天:“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準備走吧。”幾人便拿好東西向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