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被榮寅當做誘餌,我真的很氣憤,可大敵當前,我別無選擇,隻得顧全大局,順應了他的擺布。經王嬸一番牽線塔橋後,我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小侯爺,可這天下未免也太小了些,我怎麼也沒想到王嬸口中的政府要員竟然是那日害我重傷的醜鬼。
媽蛋,不帶這麼玩的,我眼中噙淚,嘴角微顫,不斷提醒自己要以大局為重,可他的長相實在太過虐心,我一忍再忍,卻仍舊抵不過他巨大的殺傷力。
“王嬸,我沒做好心理準備,要不改日再約吧。”我說著,轉過身,扶著有些眩暈的額頭便準備離去。
可不等我抬腳王嬸就伸出手攔住了我:“嗨,要什麼心理準備啊,都是小年輕,誰還怕誰不成,用不著緊張,啊,哪天見都是一樣的,這既然來都來了,就順道見見唄。”
是啊,長成他那副熊相,哪天見都是驚悚,再久的心理準備也沒有用。
“來吧,來吧,沒事。”王嬸強行將我轉過了身。我用盡全力定在原地,奈何卻敵不過她的熱情。
“哎,侯爺,侯爺,這邊。”他衝不遠處那個四下張望的黑影揮了揮手。
“哎,王嬸。”望到我們,他眼珠一亮,不由齜嘴一笑。劇烈的絞痛再次襲來,我這些天來的療養頓時付之一炬。若不是有王嬸支撐著我,我估計我立馬就得犯病倒地。
也許是感受到身上的力道明顯加大了不少,王嬸湊到我耳邊,氣喘籲籲地提醒了一聲:“實在承受不了,你就別往他身上看,避開目光,看看別處。”
“你還知道我承受不了,介紹他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那家夥天上有底下無的,結果呢?”我有些氣憤地質問了王嬸一句。
“哎,我當時說的可都是他的家庭背景啊,對他的長相可絕口未提啊。”
媽蛋,竟然拿出這樣的理由來反駁我,王嬸你的節操呢。我還來不及對她做出批判,她再度在我耳邊勸慰了一句。
“況且,侯爺家世這麼好,長相這種小事是可以忽略的嘛。”她語氣中頗為不以為意。我去,這種黑的發亮的長相是輕易可以忽略的了的嗎,就算閉上眼睛,心裏也會留下陰影的好吧。眼看著那個身影越漸靠近,我的身體也越漸癱軟下去。王嬸明顯有些支撐不住了。
“來來來,沒事啊,他人來了,你自己站好了,嬸該撤了。”她說著強行將我立了起來。衝幾步之遙的那個黑影露出了一臉討好的笑:“小侯爺,人我給你帶到了,要沒什麼吩咐,我就回去了。”
黑影沒有應聲,耍酷地衝王嬸揮了揮手手。臥槽,誰借他的自信,看著他這驚世駭俗的耍帥,我憤恨地皺起了眉頭。
“注意點兒,不能看,還盯著他臉望,這不成心給自己找惡心嗎?”王嬸臨走前拍打了我一下,低聲提醒了一句。
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感受,你也嫌他埋汰不是,我就說,這絕對不是我個人的問題,但凡有審美的人類,誰TM看不出來。
看著那個漸行漸遠的身影,我忍不住在心底呐喊起來。
王嬸,別走,要走,帶我一起。
我隻恨不能煽情地衝她伸出手。
“咳咳。”正當我沉浸於憂傷中無法自拔時,耳邊忽然響起了這聲輕咳,我緩緩轉過身,此時黑鬼仍舊在耍酷,隻見他雙手別在身後,輕輕地踮著腳。麵對這樣的舉動,我本該幻想著接下來會傳來一陣磁性十足的聲音,可看著那張臉,我卻總覺得他的嗓子裏正蓄著一口陳痰,似乎他接下來張口就會吐我一臉。
盡管對他惡心到了極致,但我仍舊強求自己在極度扭曲的臉上強扯出了一抹笑。
“嗬嗬。”
得到了我的‘熱情’回應,他緩緩抬起了頭,預感到他的齜牙舉動,我慌忙別過臉去,躲閃起來。
“走走?”他主動邀請起我來。我鼓起勇氣,醞釀了許久,才沉重地點了點頭。
我們就這樣沿著街道徐行起來。
初次見麵,他大概是出於害羞,並未開口,而我自然更不可能自找晦氣主動跟他說話,於是我們就這樣一路沉默了下去。
走了好幾裏路,他終於有些按捺不住了。
“其實,那天我掀開轎門,一眼就相中你了,這幾日,你那孔武有力的形象一直存在我的腦海中,我是多方打聽,皇天不負有心人,今天終於讓我見到你了。”他語氣中滿是真誠,倒讓我生出了幾分愧疚。
“嗬嗬,謝謝。”我客套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