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暗香浮動的梅樹下,伴著園外的火影憧憧,他就這樣肆無忌憚地在我口中輾轉起來。我瞪著眼睛近距離睨著他,在幽暗中他的眼神格外深邃,隻是沉溺與我的口齒交融間,眸光微闔,越顯迷離。但那獨有的霸道氣息卻沒有絲毫減弱。
也許是我太緊張,也許是這個吻太過迅猛,在他的強大攻勢下,我竟連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
周圍的喧鬧一點點沉寂,火光也漸漸迷離潰散,可李彥琛似乎更享受這種幽暗,索取也越發強烈起來。
“唔……唔。”我感覺自己就要窒息了,艱難地掙紮了一聲,卻又淹沒在他的氣息之中,無奈之下,隻得伸出手抵在他胸前推拒了起來。
感受到我的異樣,他放緩力道後漸漸停了下來。
得到釋放的刹那,我仿佛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捂著胸口,不斷粗喘著,隻恨不能將著園中的空氣全吸進自己的肺腔。
看到我這般舉動,那張關切擔憂的臉上瞬間浮起了一抹會心的笑。兩相對視後,我也被他感染了,捂著胸口,看著他,染上了一抹甜蜜的笑。大概還沒有人會因接吻而體力不支的吧。我的笑容裏帶著幾分羞怯和慚愧,而他則是單純的覺得趣味,四目交接間,我們就像兩個少不更事的孩童,注視著彼此,笑得沒心沒肺。
先是深夜密會露了行蹤,緊接著,為了應對禁衛軍搜尋,我帶他躲進了神秘的梅園,在梅園中深情凝望,望至動情處,竟禁不住擁吻起來。偏偏關鍵時刻,卻又因我的體力不支而爛尾。如此精彩的一夜,畢將成為我日後最美好的回憶。而李彥琛雖然生在帝王之家,想必這樣的傳奇經曆也是頭一次遇到,這一點,單從他的表情中我就可以猜到。
紅梅映雪,樹影婆娑,在這靜謐的時空裏,似乎一切都靜止了。
李彥琛臉上的笑意漸漸消散,轉而被一抹凝重所取代。
“瑾兒,你真是這世上最純真的人。”這是李彥琛第二次說這句話,這一次,他的眼中卻多了幾分渴盼,那眼眸中的流光在白雪黑夜的映襯下越發讓人動容。
下一刻,他已經抬起手靠了過來。預感到他的動作,我不自覺地想要閃躲,剛別開臉,他的手就僵在了空中。
他該不會是生氣了吧?帶著不安的心情,我緩緩抬起了頭,察覺到我的目光,那張緊繃的臉上忽然染上了一抹笑。這一刻,我所有的顧慮都消除了。那雙手重又靠了過來,我羞怯地低下了頭,想象中的觸碰並沒有到來,隻有發絲上傳來微微動作。當他的指尖拂過我的劉海,我訝異地抬起頭,卻發現他指間竟夾著一朵梅花。
“原來……”我不可思議地感慨了一句,沒想到他竟是為了幫我摘下頭上的梅花。
“你以為呢。”他的話音裏多了幾分戲謔。
我佯裝生氣嘟了嘟嘴,他卻絲毫不著急,拉過我的手,變戲法似地從袖間掏出了一個玉鐲。
這隻玉鐲晶瑩剔透,在幽暗的夜中也隱約可以看見流光。即便我不懂玉石,也可預見它的價值不菲。
“這是本宮珍藏多年的翡翠玉鐲,它的純潔無暇最配你,本宮今日就將它送給你。”
他收藏多年的玉鐲,這般尊貴,我實在承受不起,可還來不及拒絕,李彥琛已經將玉鐲戴到了我的腕上。
毛袖之下的腕上傳來陣陣沁涼,卻又絲毫不覺的冰。我忍不住將目光投了過去,碧色的鐲子襯著我的手腕越發白皙。東西確實是一等一的好東西,隻是太子這般盛情,我卻有些受之有愧,畢竟打牌放水,拿企鵝鬥雞,這樣的劣行實在跟純真二字沾不上邊。可李彥琛卻對自己的認知堅定的很,幫我戴上玉鐲就仿佛圓了他多年的夙願。那雙如水的眸子滿帶欣慰地在我身上逗留,似乎怎麼看也看不夠。
“時間不早了,回去早些歇息吧!”他踮起腳尖在我額上留下深情一吻的畫麵似乎還在眼前。拿著折下的那枝梅花,我滿心甜蜜地推開了房門。
“娘娘!”我還未來得及坐下,耳邊忽然傳來這一陣呼喊,我著實被這一記喊聲嚇到了,一連向後趔趄了好幾步。
我警惕著看著聲音傳出的方向,很快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我麵前。
“秋實?”我難掩疑惑地叫了一聲,按理說,她這個時候已經睡下了,況且,我出門之前也並未知會過她。
可她現在顯然是有重要情況,隻見她眉毛緊蹙著,對著我打量許久,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這一看就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我剛想開口撫慰她的不安,忽然春華披著衣服急急地從門外衝了進來。她一把拉下秋實跪在我麵前:“娘娘,秋實近來夢靨嚴重,平日精神總是恍恍惚惚,若說了什麼瘋言瘋語冒犯到娘娘,娘娘切勿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