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骨子裏的小叛逆在皇家的威嚴麵前注定要被粉成渣。
當馬車徐徐停下的時候,菜苗打了個嗬欠,蔫蔫地遞上了披風。
“小姐,你到底啥時候才能走成啊?”
我沒有回答,用自己的白眼珠直接秒了她。
娘親似是瞥到了我的不快,慌忙伸出手肘抵了下菜苗:“越來越不像話了,怎麼能這樣跟小姐說話呢。”隨即,她又將目光投向我,露出了一臉溫和的笑容:“瑾兒啊,你何時才能走成啊?”
娘你的節操呢,你好意思訓斥菜苗嗎。你這句話和她的那句有區別嗎,你以為把啥時候換成何時就算得上文言了嗎。
偏偏我今天就像中了符咒一樣,娘親的吐槽剛剛結束,新的槽點又接踵而至。
“小姐你這次要再走不成,我們也沒辦法了,即便見的是皇後娘娘,也隻能穿重茬的衣服了。”繡娘阿華的語氣中一片傲嬌。
麵對大家的集體唾棄,我隻得寄希望於蓮心,來渲染離愁別緒。
“蓮心,姐姐要進宮了,以後就不一定有機會照顧你了,你自己要好好的啊!”麵對我的慈眉善目,蓮心一邊自食其力地擦著屁股,一邊無情冷嘲:“哼,大姐你是要進宮做娘娘的人了,我們這種平民百姓是指望不上了。”我擦,這自嘲中帶著傲嬌,傲嬌中帶著諷刺,諷刺中帶著嫉妒的語氣到底是跟誰學的。
我此刻終於意識到進宮是件多麼掉粉的事了。
蓮心的語出驚人讓我忍不住將目光投了過去。我呆呆地看著她,隻見她艱難地將草紙從屁股上抽出來,放在麵前認真地觀察了起來。
“你沒擦到。”看到草紙上毫無內容,我熱情地做出了提醒。
“是嗎?”蓮心疑惑地問了一句。直接扔掉手中的紙,伸出手指在羞羞處摳了摳,而後遞到我麵前,齜牙咧嘴的笑了起來:“哈哈,真的沒擦到。”
你!媽!蛋!
我真的欲哭無淚了,帶著淡淡的憂桑,我毅然決然地轉過頭,坐進了馬車。
不要問我從哪裏來,我的故鄉在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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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今天的選秀當真比那日要氣派許多。剛下馬車,瞥到熱鬧的人群,我就歡欣雀躍了起來。
“滄珠!”看到前方的那個瘦削的身影,我迫不及待地叫出了口。
聽到了我的呼喚,滄珠本能地回過了頭。
“蓮瑾!”她喚了我一聲,久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紅潤。
我慌忙迎了上去:“許久未見,你近來可好?”
“嗨,還是老樣子。”她一副習以為常的語氣。
“你呢,怎麼樣了,原以為重陽宴上能見到你,不曾想你竟因初潮腹痛不能出席。”
什麼,初潮?爹,這麼難以啟齒的借口虧你想得出,大姨媽跟你有仇嗎。我臉窘得通紅,現在連麵對滄珠的勇氣都沒了。偏偏這時,耳邊卻傳來了更為可怕的消息。
“太子駕到!”
隨著這聲尖細的聲音,原本喧鬧的現場霎時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