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罵老東西的朱桓克製住怒氣,沉聲說道:“宋先生,你可能有些誤會。”
如果說拍賣師遺漏掉雕刻師名字的事情是個意外的話,十萬這個起拍價則是他刻意為之。
他覺得光是宋亦凡這三個字就值三四百萬,到時候玉器身價翻上三四十倍,傳出去隻會是假話,又哪裏能想到會發生這一係列波折。
宋三思得理不饒人,喋喋不休道:“誤會,我誤會你大爺。既然不歡迎老子,假惺惺的請老子過來就是為了消遣嗎?”
朱桓咬牙對旁邊一個黑裝男子道:“把他扔出去。”
這件事是不是一個誤會暫且不提,單憑宋三思這番態度就已經讓他忍無可忍了。
黑裝男子正要動手,宴會廳門口位置忽然響起了一陣頗為戲謔的聲音,“喲,朱總這是擺明了欺負我們這些外地人啊!”
眾人回頭望去,隻見身材魁梧的熊繹滿臉笑意的進門。而他的身側,則是讓段飛幾人找了半天的馮奮亮。
熊繹並沒有注意到坐在輪椅上的段飛,準確的說他根本都沒朝段飛的位置看上一眼,“我聽說這邊有慈善活動,沒想到是隻是朱總的個人秀。”
朱桓還沒有開口,反倒是與邢海坐在一起的朱蕾驚呼了一聲。然後她就再也顧不上邢海,直接跑向了段飛的位置。
也正是這個時候,場上眾人才注意到了後排多了個坐著輪椅的家夥。
朱桓臉色嚴峻的站起身,看了眼進門的熊繹後,又重新將目光放在了宋三思的臉上。場上的形勢別說是外人,就連他自己都有些看不懂了。
聽到熊繹的發言,朱桓第一時間便想到了對方是來幫宋三思的。
不過很快他便在心裏否定了這個想法,認真的思索起了熊繹的來意。他其實不僅和熊繹不熟,此前更是很少與燕京那邊的人打交道。
以熊家與宋家之間的嫌隙來說,熊繹這個時候不落井下石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又怎麼會去幫助宋家的人,站出來和他作對?
況且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有理由相信這件事不過是個意外。
然而場上的形勢雖說複雜了些,但他卻也並不怎麼擔心。父親朱衛國雖然從來都不幫他,可外人難免會在意這一點,更何況他本事也不是什麼可以人人拿捏的角色,所以根本談不上去忌憚誰的身份。
如果比較一下的話,他反而更擔心隱瞞女兒朱蕾的事情暴露。讓他現在好奇的是,並沒有接到邀請的熊繹究竟站在什麼立場。
朱蕾歡天喜地的跑到段飛身邊,興奮道:“你回來了!”
段飛笑著點頭,低聲道:“先等一下,咱們待會再聊。”
“嗯!”
朱蕾立即應聲。
已經邁步朝台前走去的熊繹看到段飛,跟著便調轉了方向。而馮奮亮則一臉詫異的站在了原地,眼神裏寫滿了驚恐。
熊繹走到段飛身前,出聲道:“你……”
段飛出聲補充道:“你想問我怎麼沒死?”
熊繹搖了搖頭,出聲解釋道:“有人說你死了,我之前也不相信。事實也證明了,那些不過都是謠言。”
“也不算謠言,差一點就死了。”
段飛回應一聲,指了指龜縮在一旁的馮奮亮道:“熊總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如果方便的話再幫我給他傳句話。”
從宋三思出聲開始,拍賣會便被迫中斷。而他此時卻因為朱蕾和熊繹的關係,儼然成為了場上的焦點。
熊繹問道:“什麼話?”
段飛回答道:“別以為離開了部隊,舊賬就能一筆勾銷。”
從知道了馮奮亮創建方鼎金融的行徑開始,段飛就在處理對方的問題上有些猶豫。
之前是因為找不到人,不知道從何入手。而現在他雖然可以輕而易舉的解決掉對方,但又擔心那個直到現在還沒有露出獠牙的金融公司生出什麼意外。
尤其是對方忽然和熊繹攪合在了一起,他對對方的目的也更好奇了。於是就決定先嚇唬嚇唬馮奮亮,看看對方會有什麼反應。
熊繹一臉疑惑的回頭看了眼馮奮亮,出聲問道:“什麼意思?”
段飛笑道:“熊總隻要轉告就行了,他自己明白是怎麼回事!”
“好的。”
熊繹點了點頭,隨即再次走向台前。
“不好意思,剛才遇到了一個朋友。”熊繹在朱桓麵前站定,解釋了一聲後道:“朱總的做法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三思不過是說了幾句心裏話,你就要把他丟出去,那我這個沒有接到邀請的人是不是也要被丟出去?”
朱桓沉聲道:“如果是來參加活動,我當然歡迎。如果有其他目的,那就不好說了。”
熊繹聳肩道:“我倒要看看朱總能怎麼把我們兩個人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