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站在段飛身邊的李末枝看著地上每一片都被紮了個窟窿的樹葉,連連鼓掌。
“……”
啞哥有些不好意思的咧嘴,撓了撓後腦勺。
“槍趁手嗎?”段飛問道。
啞哥點頭,一臉欣喜的揚了揚長槍,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段飛沉吟片刻道:“以後除非必要,對敵的時候你就不要再用槍了。”
話一說完,就連段飛自己也搖了搖頭。
啞哥如果一直在這個小山村生活下去,又哪裏需要對敵?也許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趙家,但趙家又有幾個人能在正麵硬撼啞哥的長槍?
月刀、年棍、一輩子的槍。槍法簡單易學,但想要練出名堂那就不簡單了。
他之所以讓啞哥以後少用槍,主要也是因為這杆槍材本身以及啞哥的方式都委實有些霸道。
如今許多槍用的都是以白蠟杆作為槍材,稍硬一些的木材都不多見。而原本啞哥用的那杆家傳長槍是以徽州牛津木為槍材,質地頗為不俗。
原本就槍材上上之選的徽州牛津木已然屬於極品,可啞哥練槍方法卻太剛猛,牛津木長槍不堪重負,以至於啞哥在練槍的時候很難盡興。
啞哥現在手裏的長槍是段飛托程披甲搞來的,軍方一個製鋼廠特意加工。全槍采用與歐洲高端刀具一致的N690CO進口鋼材,韌性和重量都令人咋舌。
槍的確很適合啞哥,但啞哥這種打法卻很難持久。須知過猶不及,啞哥的槍法的確達到了一個高度,但是長此以往,他自己也會因此受傷。
若是遇到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那麼啞哥隻能慘勝。
“這一點段飛說的不錯。”
從屋內走出來的霍德本說道:“之所以沒有阻止你這麼練習,是因為你找的這條路的確很合適。不過除非你能解決出槍時可能會引起的反傷,否則就盡量不要去用。”
“……”
一頭霧水的啞哥遲疑一陣,緩緩點頭。
其實並沒有其他人所想的那麼厲害,他不過是覺得那樣練槍比較舒服罷了。盡管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但爺爺霍德本和段飛既然都不讓他用,那麼他也就隻能答應了。
“先去把衣服穿上。”
段飛提醒了啞哥一聲,然後略微有些不安的對霍德本道:“師父,你今天身體好些了?”
天氣轉涼之後,霍德本原本每況愈下的身體忽然垮塌。前幾天對方甚至隻能躺在床上,連下地都困難。直到昨天對方的身體才稍微好了些,也吃了些調理身體的中藥。
此時見到對方忽然下地,段飛第一時間所想到的實際上並不是對方恢複了健康。隻是他實在不願意聽到心裏所想的噩耗,隻能顧左右而言其他。
“嗯。”
霍德本麵無表情的點頭,與送槍過來的李末枝打了招呼後道:“他現在還不宜久坐,你推他進去吧!”
“嗯。”李末枝答應。
完全沒有發言權的段飛隻能苦笑。
等到了床邊,他便要求自己動身上床。這個對常人來說再簡單不過的動作,他卻足足用了近一分鍾時間才做到。
“我有點事情和段飛聊聊,你先去休息一下。”
隨後跟進門的霍德本對李末枝說了一聲,等到對方離開之後便坐下道:“心法記熟了嗎?”
“倒背如流。”
段飛回答。
霍德本笑了笑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應該也已經看出我堅持不下去了。我本來還以為我能撐到年後,沒想到老天不給我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