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打草驚蛇,短暫的遲疑後,呂克便放棄了離開的想法,用口袋一個微型相機對著小老頭拍了張照片。
小老頭很快消失在了走廊,而那兩名高大男子卻並沒有放棄對呂克的跟蹤。或者說眼下的情況已經不屬於是跟蹤,而是明目張膽的對峙了。
距離酒店的消防通道隻剩下十米,而且走廊已經沒有了什麼閑散人員。其中一名穿這件皮衣的男子忽然放快了腳步,舉槍的同時喝斥道:“聯邦安全局,請你配合調查!”
並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暴露蹤跡的呂克頭也不回的抬槍回應了對方之後,立即快步朝消防通道竄去。
狹窄的酒店走廊注定了呂克並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十米左右的距離對他來說更像是一道天塹。
兩名聯邦安全局成員立即開槍,悍不畏死的追了上去。
當呂克在鑽入消防通道的時候再次回身開了一槍,子彈正中一名安全局成員的心口。與此同時,另外一名安全局成員的子彈不偏不倚的射中了呂克持槍的手腕。
呂克按住中彈的手腕,將堪堪脫手的手槍重新扶穩,竄入了消防通道中。
之前在救下弗拉基米爾的時候,呂克的右臂便中了一槍。
槍傷保養的不錯,可他的手臂短時間還是無法抬起。好在他左手的槍法同樣不差,這才使得他能繼續幫忙做些事情。
可眼下左手手腕受傷,他可以說是完全喪失了戰鬥力。
以他現在的狀況而言,手中這把一斤多重,出產自上世紀的勃朗寧已經完全成為了累贅,完全沒有攜帶的必要。
但是,什麼東西都取代不了一把槍能帶給他的安全感!
鑽入消防通道之後,呂克並沒有直接朝樓下跑去,而是在到達七樓入口處的時候,重新進入了酒店走廊。
並不是為了迷惑那幫安全局特工,況且眼下的情況也不允許他那麼做。最多十分鍾,酒店應該都會被趕來支援的各路警方全部封鎖,若是確認了他的身份,整個下爾托斯克恐怕會全城戒嚴。
他清楚的知道,這場遭遇戰後想要再和段飛接頭會變的很難,而他手中這份證據必須在這個時候送出去,否則也就失去了作用。
做法可能並不理智,但他自從跟段飛混了之後又做過幾件理智的事情?
用槍托砸開了酒店走廊的警報器,警鈴大作。等到酒店住客從房間出門,呂克大聲喊道:“樓上起火了,快逃!”
剛剛睡下的張悅聽到警報聲,茫然起身。
還不等她走到門口,隻聽走廊傳來一陣紛雜的叫嚷聲。門鈴響起,同行的一位年輕女助理在門外喊道:“張總,著火了!”
張悅立即開門,出聲詢問道:“什麼著火了?”
助理回答道:“有人說樓上著火了,快點走!”
“你先走!”
張悅回應了一聲,轉身跑回房間,拿了桌上的文件包之後,這才重新出門。
包內有江城集團和埃文集團所簽署的各項合約,也是她身邊最重要的東西。雖然不能和性命相比,可單以價值來說,就算是賣了她都不夠賠的。
正當她打算跟著眾人逃下樓的時候,耳畔傳來一陣稍微有些生硬的中文,“把這個交給段飛!”
接著,張悅隻覺得有人將什麼東西塞進了她的口袋。等她扭頭看過去的時候,出聲的金發男子已經快步朝前跑去。
張悅看著對方的背影,摸了摸口袋多出的一個金屬質地的東西。
助理發現張悅的異常,出聲詢問道:“張總,怎麼了?”
雖然張悅已經讓她先走,可除非以後不打算繼續在江城集團工作,再加上她也沒發現明火,所以十分理智的選擇了等待。
回過神的張悅搖頭,“沒事,快點下樓。”
她注意到了金發男子手裏的槍械,以及正在滴血的手腕,同時也意識到事情好像沒那麼簡單,所以本能的沒有聲張。
七樓的異常很快便引發了連鎖反應,口口相傳中,所有人都以為酒店起火,加入了逃亡大軍。
慌忙下樓,眾人再三向酒店工作人員確認,這才知道隻是虛驚一場,可能隻是有人在惡作劇。張悅攥著手裏已經被她檢查過的微型相機,眉頭緊蹙。
當眾人想要返回酒店的時候,卻是荷槍實彈的警方率先趕到,對眾人的身份開始進行逐一排查,並且進行詢問。
張悅一行身份上自然不存在什麼問題,所以經過問詢之後便被放回酒店。
“沒想到這邊的警察這麼盡職。”
年輕女助理在返回樓上的時候,拍了拍胸口道:“對了,張總。他們剛才問有沒有聽到槍聲,你聽到了嗎?”
張悅勉強的笑了笑,回應道:“我早就睡下了,哪裏知道什麼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