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基米爾當時以一敵五,卻不落下風,顯然繼承了戰鬥民族良好的作戰素質。可奈何身處位置的關係,參與鬥毆的人越來越多,弗拉基米爾寡不敵眾,繼而被一邊同樣不恥棒子行徑的段飛所救。
之後段飛赴俄的話大多都會得到弗拉基米爾的款待,兩人也一直保持著聯係。
躺在床上,段飛閉眼假寐。
瓦吉特家族的石化公司隻從事原油產業上遊的勘探和開采,並沒有涉足煉化以及終端銷售的行業,出產的原油一般都是供應給類似盧克石油這種大型的民營企業,以及一些沒有開采能力的小煉化企業。
如果沒有呂克和弗拉基米爾的事情,以江城石貿的身份上門求購也不是不行,但價格方麵就肯定不合適了,畢竟國內石油巨頭已經與俄方的國營石油部門達成了合作,價格則是令人咋舌的一百多美金每桶。
一百多美金的高價是基於一份長期供應協議敲定,而且又是從戰略角度考量的結果,江城石貿自然不會掏如此高的價格采購,不然也不用想著去盈利了。
當下江城石貿並沒有開出長期訂單的準備和能力,可以說根本沒有議價權。如果想要拿到原油,短時間內自然隻能嚐試其他辦法。
想了半晌都沒有一個明確的計劃,段飛隻好決定先隨便看看。事實上直到如今段飛都不覺得呂克出事,隻是懷疑對方遇到了什麼麻煩的事情,否則以對方的能力,根本不至於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瓦吉特家族的大力支持下,下爾托斯克這座人口不足三十萬的城市除了基礎建設十分發達,娛樂業也是相當繁榮,光酒吧就有二三十家。
當然,酒吧產業的繁榮也和人們對酒的熱愛分不開。許多有錢人能夠承受政府製定的高額酒稅,而貧困群體中有人會用含有酒精的浴液來代替酒水。
甚至電視台有條公益廣告,隻有簡短的五個字……‘啤酒也是酒’。
夜幕降臨,段飛進入了一家名叫普拉的酒吧。
可能是臨近鄂畢河畔,而且這邊的居民在能源產業發展起來以前又主要以漁業為生,所以酒吧被裝修成了類似船艙的風格,大廳頂上直接掛上了一張大號的船舵。
大廳內的座位上,到處都是拎著酒瓶或者酒杯,年齡層次不一的酗酒人群在吵吵嚷嚷,幾個酒吧製服的年輕男女穿梭其中。
段飛走到吧台,遞過去一張百元美鈔,“拿杯伏特加!”
服務生兩眼放光,收錢後立即幫段飛倒了杯伏特加遞了過來,“請慢用。”
段飛剛端起杯子,嘴唇還沒有沾到杯沿,耳邊便響起一道聲音,“給我點杯酒。”
緊接著,一個穿著破舊外套,頭發亂糟糟的男子便坐在了段飛身側。他的眼神中並沒有半點乞求的意思,仿佛隻是說了一句理所應當的話。
要求買酒的男子的話音剛落,段飛這個當事人還沒表態,反倒是那名收了段飛一百美金的年輕服務生立即站了出來,開口對男子道:“貝索夫,沒錢喝酒了就下次再來,不要影響我的顧客。”
一百美金折合盧布大概在五千左右,而酒吧內一杯伏特加價格在四百盧布,也就是說扣除掉小費之後,通常能買八杯左右的威士忌。
也不能說年輕服務生的目的單純,畢竟段飛能夠少點一杯的話,他這邊也就能多賺一杯的錢,更何況他本身就有義務站出來替段飛說話。
隨後,服務生又對段飛這個金主道:“先生抱歉,這家夥是個酒鬼,你不用理他。”
段飛將手裏的伏特加灌進口中,從身上再次掏出一百美金,“幫我再倒一杯,剩下的錢算他的。”
其實被陌生酒鬼攔下要錢買酒的事情在俄經常發生,相反,如果沒有被酒鬼索要過幾次酒,很多人甚至都不好意思說自己來過俄國。
通常來說,隻要當事人明確表示拒絕,那麼對方也就不會糾纏,而普通酒鬼也不會像這個叫貝索夫的酒鬼一樣顯的如此理直氣壯。
“沒問題!”
年輕服務生收錢,腹誹了段飛一聲。
大抵是知道貝索夫的習慣,他給段飛遞去一杯高純度的伏特加之後,直接拿了兩瓶稍微廉價一些的伏特加,以及一個酒杯遞給了對方。
質量雖然下來了,但數量卻顯然上升顯著。
貝索夫也沒有向段飛道謝,從服務生手中接過酒杯,立即給自己滿上,一飲而盡。
烈酒劃過喉管,灼熱感瞬間貫穿全身。貝索夫一臉陶醉的閉上眼睛,回味著唇齒間的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