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這個時候才明白,周幽王為何會做出烽火戲諸侯的荒唐事跡。哪怕明知道隻是被拉去當了次擋箭牌,可如果江羽瑤剛才點頭,讓他指著鼻子去罵那位老者,他都不會遲疑半分。
所以嘴上雖然是在抱怨,可他心裏卻並沒有責怪對方的意思,更別說江羽瑤拒絕的舉動完全符合他的私心。
江羽瑤並沒有回應段飛的問題,反問道:“你知道我剛才為什麼要遲疑那麼久嗎?”
段飛怔了怔道:“為什麼?”
“因為我在想要不要選你做我的男人!”江羽瑤開口道。“結果你也看到了。”
段飛隻覺得自己就連舌頭都變得有些僵硬,張了半天嘴都沒有成功。
“因為我在想要不要選你做我的男人!”
沒有語言能形容段飛聽完這句話之後的感受,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他覺得把這句話的後半句的‘士’換成‘男’,也完全成立。
實際上,段飛很想問問江羽瑤,想要知道對方究竟看中了他身上哪點優秀的品質,繼而做出了這樣一個英明到無複以加的決定。
麵對這樣一個略微有些強人所難的要求,段飛的確是很高興,但仔細的衡量之後,他還是打算拒絕掉江羽瑤。
他雖說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也的確很想答應對方,可不提那個已經見過對方家人的正牌女友劉雪,就是與顧傾城,以及上一次豐城之行結束之後莫名多了分曖昧關係的柳燕都讓他不得不表示拒絕。
況且段飛實在無法想像,以後如果真的和江羽瑤這樣簡直可以望穿人心的女人在一起的話,他的後半生會是什麼樣子,可能說灰暗到看不見一絲光影也一點都不為過。
劉雪可以對他睜隻眼閉隻眼,江羽瑤行嗎?
短短數秒中的時間,段飛的腦中已經將所有結果羅列了一遍,最後在拒絕江羽瑤這個非分要求的理由上,他又犯了難。
說自己不夠優秀,那不是也間接的否定掉了江羽瑤的眼光?
可他也不能說自己要求太高,江羽瑤並不符合他的擇偶條件。如果對方信以為真,可能會對其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
嚴重些的話,江羽瑤可能在被拒絕之後便一蹶不振,對自己不斷否定,對人生充滿懷疑。
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段飛的心理活動,江羽瑤再次開口道:“你不要誤會,我說的是名義上的。”
正打算表示自己性格有缺陷,以此婉拒江羽瑤的段飛怔住。
“要是我剛才婉拒司馬家的話,他們會開始逐步施壓。”江羽瑤說道:“相比之下,直接拒絕可能會引起麻煩,但要比被司馬家一直牽著鼻子走要好些,無非就是看能不能躲過司馬家這一波的壓力。”
江羽瑤像是沒有察覺到段飛那悵然若失眼神,“你要麵臨的情況很不樂觀,比如司馬家的矛頭可能會正對你。現在你有兩個選擇,幫我或者不幫我。如果不幫我,我可以出麵給你澄清身份,已經給你的股權我也可以馬上幫你兌現。”
頓了頓,她又繼續說道:“你要是選擇幫我的話,事後我會給你半數江家資產作為回報。另外還有一個結果就是你出事,那麼我到時候會拚掉江家,將宋家和司馬家全都拉去給你墊背。”
“我會解決原油問題。”
即便是段飛本來就有拒絕江羽瑤的意思,可這樣的結果卻還是讓他有種冷水澆背的感覺。表明了自己的選擇之後,他近距離的看著江羽瑤道:“資產之類的事情再說,你能不能笑一個?”
知曉了江羽瑤的意圖,段飛心裏也就沒有了什麼顧忌,倒是也敢壯著膽子調戲一下對方,畢竟對方害的他心轅馬意了半天。
至於那些可能被其他人趨之若鶩的資產問題,他卻並沒有放在心上。
江羽瑤聞言柳眉倒豎,還不等她開口,底氣不足的段飛就已經敗下了陣,留下一句‘一星期時間’之後,他便已經逃也似得離開了。
坐在沙發上的江羽瑤看著段飛的背影,等到對方出門之後,她忽然翹起嘴角、嫣然一笑,霎時間,百花失色。
小秘書一臉駭然的望著笑容一閃而逝的江羽瑤,若不是剛才那一幕留給她的印象過於深刻,她簡直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出現了什麼錯覺。
她跟在江羽瑤身邊時間不長不短,一共四年兩個月零十二天,可看到江羽瑤露出笑容,卻著實還是第一次。
是對他笑嗎?
別說小秘書心裏沒有答案,恐怕除了江羽瑤自己之外,根本沒有人能給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