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顏非最終還是下了玉澤山,去了晏絕山上。
虛清派的弟子們最初還以為夏顏非到晏絕山隻是有什麼事要辦,但見她在晏絕山一待就是好幾天,便都七嘴八舌的傳是涅璃仙尊拋棄了夏顏非這樣的話來,一時之間,眾人之前對於夏顏非的畏懼便都消失不見,更是明目張膽的就敢出聲嘲笑譏諷,就連平日裏喊出來的那一句‘師叔’也總是帶著陰陽怪氣的意味。
對於這一切,夏顏非卻隻是咬咬嘴唇,沉默不語。
她想,或許白驀堯是真的不要她了吧?
他對她,從來都是毫無理由的縱容與疼愛,可是這一次,他卻這麼決絕的要她離開玉澤山,離開他。
他,是真的被她傷到了吧?
雖然夏顏非並不清楚為什麼她那句話對他來說會有那麼大的觸動,但是,她能從他的眼神中感覺到,她那句話給他帶來的傷害,遠比她想象的要多的多。
她不知道他獨自一人承受了什麼,更不知道他到底裝著多少她不知道的傷痛。
反正,曾經她都忽略了那一切,忽略了他心中藏著的事情,更沒有想過要去了解。
而她對他的那些不在乎,終究換來了今日她的自作自受。
不過是一句話而已,卻讓她和他之間產生這麼大的裂縫。
她曾經以為可以永遠待在他的懷裏,永遠被他保護。
可是,他到底還是有脆弱的一麵,而那最脆弱的一麵,被她的那一句話就擊潰,讓他不願再麵對她了。
她很後悔,很後悔忽視了他的感受,很後悔傷了他的心。
這些日子以來,夏顏非一直就這樣胡思亂想著,渾渾噩噩的,對所有嘲諷甚至於各種難聽的話都充耳不聞,她隻在她自己的世界裏,慌亂著,害怕著。
若換了以前,誰敢嘲諷她,或是對她說各種難聽的話,她夏顏非是一定要以牙還牙毫不客氣的!
可是現在,她的心已經完全被白驀堯打亂,不知所措,慌亂害怕都向她席卷而來。
雖然夏顏非將這件事想的有些太過嚴重,但是她至少認識到了一點,那就是她一直以來一直在忽略白驀堯內心的感受,更沒有想要去了解他的過往。
“喲!師叔,怎麼一個人蹲在這兒啊?瞧瞧你這樣兒,還有沒有點兒師叔的樣子喲~”某個女弟子見夏顏非一個人坐在階梯之上,這些日子她可是沒少對夏顏非說難聽的話,見夏顏非沒有任何反駁的意思便更是變本加厲,在哪兒看到夏顏非都免不了上前來折辱她一頓。
要知道夏顏非在幾天前還是那個他們虛清女弟子人人羨慕又嫉妒的對象啊,這下子不知道怎麼惹得涅璃仙尊不高興就給趕下山來了,他們還不得好好奚落她一番!
夏顏非低著頭,一手撐著下顎,她這幾天滿腦子都是白驀堯嘴角的那日的一抹苦笑,還有那一抹落寞的背影。
“師叔就是這樣對待我們這些弟子的嗎?連話都不願說?”那女弟子這多日來沒少出言不遜,可是她的每一句話卻都像是一拳頭打在軟軟的棉花上似的,怎麼也激不起夏顏非的半點怒火來。
這麼一來,這女弟子自然是有些惱怒了。
“莫襄璃,你那張嘴能不能放幹淨點?”忽然,一抹清脆的女聲傳來,帶著些不悅的意味。
“燕柯!你能不多管閑事嗎?”那叫做莫襄璃的女弟子穿過身去看見那一聲紅衣的燕柯,眉頭一皺,惱怒道。
“你那張嘴整天說個不停,你知不知道你很煩?”燕柯不耐煩的看了莫襄璃一眼,話語裏也滿是不耐。
“燕柯!不要以為你是掌門人的徒弟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現在掌門人去了玉澤山,沒人管你,就是他在我也不怕!我可是四大長老之首的顏青長老的徒兒,而你那師父雖然是掌門人,卻是江湖上盛傳的廢物!你以為他能教你些什麼?!”莫襄璃有些氣急敗壞,一衝動,說話也口無遮攔開來。
聽了莫襄璃這話,燕柯眉頭一皺,麵色一寒,隨即伸手掐了一個訣一道紅光乍現,便打上了莫襄璃的肩膀,將之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