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驀堯臉色一黑,轉過臉去果然看到那虛穀老道似笑非笑的瞅了瞅夏顏非,他,果然聽到了!
“娘子……”白驀堯突然歎了一口氣,卻又沒了下文。
“啥?”夏顏非疑惑。
“他這麼老這麼黑,你居然喜歡他?為夫在悲傷之餘更感歎娘子你口味真重。”白驀堯似乎是特別‘悲戚’的看了夏顏非一眼,似怨非怨的口氣讓夏顏非瞬間就嘴角抽搐。
“你才重口!你大爺重口!(?Д?)?”夏顏非咬牙切齒的在白驀堯的腰間揪了一把,又狠狠地瞪了白驀堯一眼。
她說她喜歡這虛穀老頭的意思是他有意思好不好!白驀堯這頭笨豬就是愛扭曲她的意思!
“娘子我們快走吧,今日必須到孤月山莊,明日就開始比武了。”白驀堯搖搖頭,隻是寵溺的摸了摸夏顏非毛茸茸的小腦袋。
“啊!對啊!差點忘了!我們快走快走!”夏顏非一驚,由於白驀堯不再禁錮她,她一下子便站起來,急匆匆的背上三個包袱,催促著白驀堯。
而白驀堯隻是無奈的笑了笑,往桌上放了一塊碎銀便拉著夏顏非離開客棧。
然而被夏顏非上一刻還“喜歡”著下一秒就忘記的虛穀老道看著白驀堯和夏顏非離開的身影,那雙渾濁又銳利的眼裏閃過一絲別樣的光華。
他有預感,這兩個人,早晚會和他再見。
……
坐在馬車上,夏顏非頗有興致的掀開簾子瀏覽著那些快速朝他們身後移動的風景,心情很是不錯。
她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就一直未曾好好的看過這裏的天空,這裏的所有,十三歲時,她逃出了將軍府,卻也沒有那個閑心思遊山玩水,隻是想盡快找一個地方安頓下來,有一個安穩的生活。
後來她有了鏡花酒樓,生活是安穩平靜下來了,隻是卻沒有時間去感受別處的風景,隻窩在霧雨鎮,守著酒樓,守著她在這個世界上第一份牽掛。
她不是沒有想過嫁給一個平凡的男子,過平凡的生活,隻是,她沒有遇到一個可以給她安穩的感覺的男子,除了……這個白驀堯。
夏顏非不由得轉過臉來無聲的看著白驀堯那極為好看的側臉,白皙的肌膚,略有些冷硬的輪廓,她竟是才發現,這個男人原來連側臉都那麼好看。
越看,夏顏非就越移不開眼,看著白驀堯,夏顏非的心裏不住的在告訴她自己:夏顏非,就是這個男子毫無預兆的闖進你的生命,就是這個男子一次又一次的打亂你的生活,擾亂你的心……也是這個男子帶給你無盡的安穩,是他帶給你稀缺的溫暖,是他帶你感受了外麵的世界,當他牽你手時,你便能感受到他要帶你看盡繁華的心……夏顏非,這世上,有幾個人能不求回報的甘願為你做這多事?
想到這裏,夏顏非的心裏劃過一絲酸酸澀澀的意味,再看白驀堯的時候,她的眼裏驀地升起水霧一片,眼眶紅紅的,卻始終沒能有淚水掉下來。
“阿非,怎麼了?”白驀堯閉著的眼忽的睜開,轉過臉來便看到了夏顏非紅著眼,就那麼呆呆的看著他。
他那一瞬真的是慌亂了,他實在不知到底他是哪裏沒有做好才引得她傷心了。
白驀堯立刻把夏顏非攬入懷裏,輕輕地拍著夏顏非的背,笨拙的安慰著。
這等安慰人的事,他從未做過,所以麵對她的傷心,他才不由得慌亂無措。
“白驀堯……”夏顏非趴在白驀堯懷裏,像是隱忍著什麼似的嗓音響起。
“我在。”白驀堯抱緊了夏顏非,輕輕的湊在夏顏非的耳邊說道。
他在,他會一直在她身邊。
“既然你做了那麼多從未有人對我做過的事,既然你對我好到沒有人比你對我更好……”夏顏非的聲線顫顫的,緩緩的再次響起來。
“嗯?”白驀堯把下顎抵在夏顏非的頭上,想聽她繼續說下去。
“那麼,有一天你敢不再對我好,我不會放過你!”夏顏非抓緊了白驀堯胸膛前的衣服,聲音低低的,卻鏗鏘有力。
“……好。”白驀堯愣了愣,隨即笑得風華絕代,把臉埋在夏顏非的脖頸裏,緩緩應道。
她終於連心底最後一絲顧慮都消失了,他終於等到這一刻了……
明明一點都不漫長,可是於他來說,等她放下最後的顧慮,卻是像等了一生一世那麼久遠。
白驀堯默默的把臉埋進夏顏非脖頸更深處,又是無聲的笑了。
“喂!白驀堯,我脖子癢,別蹭了!”此時,抽抽噎噎的夏顏非突然在白驀堯的懷裏悶悶的說了一句。
“……”白驀堯黑了臉,明明多麼好的氣氛,又被這傻丫頭給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