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麓麟咬緊牙關,臉色漲得通紅。
司明遠靜靜看了遲麓麟一會兒,這才淡淡笑了笑:“我沒有懷疑什麼,隻是過來看看這封了的酒窖,看來遲先生對這件事比我還要在意。”
遲麓麟的手背滿是青筋,他咬咬牙,道:“那是自然,畢竟我也不想背上這樣的惡名,那是我的女兒司少,我們家變成現在這樣,我比任何人都要痛心。”
陸薇薇微微垂著頭,什麼話都沒有說。
司明遠輕描淡寫地看了一眼,倒是沒有說下去,隻是平靜地轉身出去了。
……
司明遠到家時,遲南雪已經躺下了。
見臥室門開了,遲南雪立刻就坐了起來,倒是將剛剛進門的司明遠嚇了一跳。
司明遠哭笑不得地看向遲南雪:“躺下躺下,起那麼急做什麼?”
“有點頭暈。”遲南雪根本掩飾不住八卦的內心,小聲道:“所以你去遲家,然後呢?”
司明遠簡直無奈地要命,伸手摸了一下遲南雪的頭,道:“好好躺著,我和你說。”
遲南雪這才扁扁嘴躺下了,眼底眉心全是興奮的光芒。
司明遠笑笑,將事情說了一遍,這才問道:“你小時候……從酒窖出去,想到什麼了嗎?”
“那時候我不太懂,我隻是覺得……”遲南雪猶豫了一下,沒來由地想到當時遲麓麟的眼神。
或許就是因為覺得當時的遲南雪太小了,所以那一瞬間,遲麓麟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眼神。
遲南雪覺得可怖,因為那時候遲麓麟的眼神太奇怪了,不是逃過一劫的狂喜,也不是絕對的滿意。
而是那種說不出的感覺,讓遲南雪仿佛被扼住了咽喉一樣難受。
遲南雪閉了閉眼,輕聲道:“我以為……那隻是我的錯覺。”
剛剛失去了母親沒多久的她,怎麼可能想到他們想要殺了她?
司明遠沉默半晌,這才輕輕摸了摸遲南雪的頭:“放心,當年的事情也好,現在的事情也罷,都一定會給你一個結果。”
那些曾經加諸於遲南雪身上的痛楚,司明遠定然要讓他們百倍千倍地償還回來。
遲南雪微微一怔,倒是笑了,她伸手輕輕揉開司明遠眉心的鬱結,這才輕聲道:“沒必要這樣的,真的。”
司明遠的麵色微微沉了幾分,道:“南雪……”
“我和劉嫻不一樣,我現在這樣做,其實已經覺得很滿足了。我看著他們求而不得,已經是很大的懲罰了,這樣的手段更適合你我,我不希望你為了我……做出違背你底線的事情來。”遲南雪認真地說著。
她的神色那麼溫柔,司明遠隻覺得心底一陣陣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