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南雪站在旁邊,隻覺得說不出的諷刺。
誰都看得出來,司功成絕對不是為了這些。
司明遠平靜地看了司功成一會兒,道:“爺爺之前就和我說過,等爺爺沒了以後,將錢留給我和南雪,做進公司裏。”
司功成的臉色微微變了:“那不就是杯水車薪嗎……你說你要那些有什麼用,你說是吧?”
司明遠看著司功成惶急的神色,心底隻覺得說不出的諷刺。
他淡淡道:“我沒打算要爺爺的錢,所以我和爺爺說了一下我們的想法,爺爺答應了,也很欣慰,現在輪到我來為爺爺實現願望了。”
司功成簡直要厥過去。
他根本就想不通,司明遠怎麼就這麼執拗!
他沉默良久,這才咬牙道:“明遠,我這麼和你說吧,我不是不想讓你捐出去,隻是這比例我們得商量商量。”
司明遠看過去,司功成咬咬牙,道:“你看,遲小姐就是學法律的,你們應該也明白,你爺爺那是沒有立遺囑的,這種情況下,其實你也沒有辦法理所當然地處置你爺爺的財產,你說是吧?我才是第一順位的繼承人,按理說你爺爺的財產全都歸我所有都沒有問題,遲小姐覺得呢?”
司明遠看向司功成,神色愈發冷凝。
“不說話是吧?那就將錢交出來吧,”司功成歎了口氣,道:“明遠,你和爸爸不一樣,你現在有錢了,公司效益也好,肯定是看不上你爺爺的錢的。而且說實話,你也不必在這裏和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你爺爺人都沒了,留下那些美名有什麼用?還不如我們活得舒坦一些,你說是不是?你這不是拿著我的養老錢,出去充門麵嗎?你這樣落下的美名,其實不是為了你爺爺,而是為了你自己吧……”
這話說得也太難聽了。
簡直就是在瘋狂地指責司明遠。
遲南雪從來都沒有想象過,原來司明遠的父親是個這樣的人!
遲南雪的手指微微攥緊,剛想開口,司明遠卻徑自將遲南雪的手腕拉住了。
他的手指微涼,神色卻是似笑非笑的,平靜得很。
遲南雪側頭看過去,嘴唇微微抿緊。
司明遠看向司功成,淡淡笑了笑:“說完了?”
“不然呢?我作為你爺爺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你現在該將財產移交給我了。”司功成伸出手,神色冷峻。
司明遠隻是平靜地笑了笑,唇角微微彎起:“這樣看來,其實還是爺爺更了解你。”
司功成微微眯了眯眼。
“爺爺太知道你的貪婪和自私,也太了解你的為人。”司明遠淡淡看過去,道:“爺爺生病後就去做了遺囑公證,而鑒於父親現在的表現,我想……爺爺的遺產已經徹底與你無緣了。”
司功成的呼吸急促幾分,眼睛也猛地睜大了:“你說什麼?”
“不如父親自己看吧。”司明遠將一份公正文書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