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警官說了一會兒,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說多了。
他尷尬地看了遲南雪一眼,低聲找補了一句:“啊,也不能說是案底……就是過去的事情吧。”
遲南雪倒是沒在意,隻是看向眼前緊閉的門。
警官便沒有說下去,徑自敲了敲門。
很快,遲南雪就看到了裏麵的人。
晏雁就躺在床上,靜靜地看向天花板。
她的目光相當空洞,難怪剛剛警官說覺得她可能是失憶了,可是在聽到門響時,她下意識瑟縮了一下,似乎是難以自已的緊張。
遲南雪沉默良久,這才低聲道:“媽媽,我來看看你。”
晏雁的脖子顯然不能轉動自如,她慢慢地轉過頭來,看了遲南雪良久,這才嘴唇翕合道:“你……你怎麼還沒回去?”
這是明顯的擔憂和著急,她甚至試圖揮手,讓遲南雪明白她的焦灼。
遲南雪輕歎了口氣,在晏雁旁邊拉了把椅子坐下了,道:“這是港城警署控製下的醫院,安全保障很好,你不用擔心。我想知道的是……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你認為如果不開腔就不能保護我了?在場的人都有誰?”
晏雁的嘴唇微微發顫,盯著遲南雪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費力地開口道:“你不需要知道,隻要你回去,就不會有事。”
“那你呢?”遲南雪不假思索地問道。
晏雁似乎是沒能理解遲南雪的話。
“我回去了,我回到了熟悉的環境熟悉的生活圈,以後就不會再和這些人有接觸了,那麼您呢?”遲南雪又問了一遍,明明知道這樣的問題是晏雁最想要逃避的,可是她無計可施,隻好咬牙問道:“您如果在這裏被審理,很可能唐靖瀾會做動作,讓你能夠盡快出去,但是接下來你將會回歸到之前的生活。”
晏雁咬住下唇,臉色有點蒼白:“南雪,我的事你不必……”
“血鑽。”遲南雪盯著晏雁的眼睛,問出了這兩個字。
晏雁臉上的血色登時褪得一幹二淨,她的呼吸也急促了幾分,下意識抓住了遲南雪的手:“你怎麼……”
“你怎麼知道這個詞的?”晏雁好不容易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頓了頓道:“你這是聽到什麼了……”
“是不是之前的夏家也和這件事有關係?夏夫人的死,和血鑽有關嗎?”遲南雪平靜地問道。
晏雁的眼底滿是痛楚:“南雪,這件事和你無關,媽媽的事情也和你無關,我不希望你被摻和進來……”
遲南雪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她沉默片刻,這才平靜地開口道:“你是我媽媽,這件事就談不上與我無關,”遲南雪看了晏雁許久,這才說了下去:“我會將你帶回內地。”
晏雁猛地抬眼,幾乎是脫口而出:“不行!你知道那些都是什麼人?那是亡命徒,你有想過昨天如果我不開槍,會發生什麼事嗎?”
“如果你不開槍,會有其他人照做,可是您搶先一步,警方有了動作,他們就失去了機會,不是嗎?”始終沉默的司明遠沉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