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意識到,其實這一切都是蓄謀已久。
監控器被關了,像是現在盛詩雨的狀態,分明是不可能獨立出去的,可是她還是走了,瞞住了所有人。
“有給你留下什麼嗎?”司明遠問道。
南家成閉了閉眼,啞聲道:“留下的東西……什麼都沒有。”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這個狀態嫁給南家成,從來都沒有。
直到盛詩雨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南家成方才悲哀地認識到,其實他對盛詩雨的了解真的不夠多。
倘若離開的人是遲南雪,他幾乎瞬間可以倒背如流,他知道遲南雪喜歡的人,知道遲南雪愛去的地方,知道她的每一個母校,知道她喜歡的那家咖啡廳。
他知道自己能去哪裏找到她,即使遲南雪去了美國,他依然知道。
他曾經為了遲南雪費時費力上心上意,像是在認真地描摹一幅畫,因為喜歡,所以試圖了解她所有的一切。
可是這樣的熱情,到了盛詩雨這裏,就徹底消失殆盡了。
南家成忽然意識到,自己真的沒有為盛詩雨做過什麼,難怪她離開了,悄無聲息,甚至沒有給他留下半點音訊。
司明遠微微蹙眉,徑自在地圖上畫了幾個點,道:“這是她平時喜歡去的地方,但是現在她行動不便,她又自尊心強,這些地方怕是不會去了,家裏找過嗎?”
“她和家裏關係不好,想來不會第一時間回家的。”南家成蹙眉道。
“這種時候非比尋常,能夠依賴的人本就不多。”司明遠蹙眉道:“去家裏看看吧。”
南家成猶豫了一下,這才點了點頭:“也好。”
話音未落,管家就疑惑地咦了一聲,道:“這是不是盛小姐啊?”
遲南雪跟著看過去,就見屏幕裏麵果然出現了盛詩雨的臉,似乎是離得很遠拍攝的,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入了鏡。
盛詩雨就坐在不遠處,抬著頭似乎是和人說著什麼。
她的神色看起來平靜萬分,又像是絲毫沒有意識到這邊發生的一切。
鏡頭越搖越近,而盛詩雨似乎依然沒有看到這邊的記者,隻低聲道:“我沒有什麼可說的,如果你說這傷不關司少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是真的想要救我,你到底還想讓我說什麼?我不恨他,我喜歡他,我為什麼要恨他?他是個……”
盛詩雨似乎是忽然看到了鏡頭,臉色登時就變了,蹙眉厲聲說了句什麼。
那邊一片混亂。
而電視機前的南家成動作徹底停住了。
良久,南家成方才強作鎮定地笑了笑,開口道:“她沒事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這種斷章取義的話,南先生也相信嗎?”司明遠忽然開口。
南家成微微蹙了蹙眉,這才苦澀地開口道:“司少可能永遠都沒有這種體會……所以也永遠無法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