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粱一夢,一夢經年。
有些時候遲南雪都覺得那些像是夢一樣,過去了就煙消雲散了,沒有太多銘記的必要。
前世重重,本就該被遺留在前世,何必要帶到今生呢?
她所念所想,都是現在能夠觸及的這個司明遠,和從前的那個已經全然無關了。
司明遠看了遲南雪良久,這才點頭應了。
一路無言,良久,司明遠方才開口道:“遲曉晴的事情,決定要這樣處理了?”
遲南雪想了想,點頭應了:“恩,如果遲曉晴真的有什麼不好的心思,其實她完全有辦法,在最後的一刻騙我過去,也不提醒我有魚雷的事情,我們就都……”
司明遠淡漠道:“你對她仁至義盡,現在到了這種時候,還要替她開脫?”
“不是替她開脫……隻是往後沒有了夏沐鋒,事情也就都結束了。”遲南雪看向司明遠,抿了抿唇道。
司明遠沉默片刻,點頭道:“好,聽你的。”
遲南雪這才湊過去,輕輕親了司明遠一下,認真地看向他凜冽清冷的眉眼,笑笑道:“你真好,你安然無恙地回來了,真好。”
司明遠看了遲南雪一會兒,這才微微彎唇笑了:“我不是答應過你嗎?怕什麼?”
遲南雪固執地搖搖頭,在他身上賴著不肯起來。
這種感覺太好了,溫暖而美好,像是一場經久不息的夢境。
……
遲南雪和司明遠回到家時,一眼就看到了門口轉悠的遲麓麟。
遲南雪微微蹙眉,徑自看了過去:“父親知道現在幾點嗎?”
“六點。”遲麓麟抬手看了一眼時間,眼底眉心都是笑意:“恩,早上六點十分。”
“父親這個時候來做什麼?”遲南雪簡直沒脾氣了。
“沒什麼,就是想著這東西得親手交給你,我秘書和你秘書說的,好像你沒答應。”遲麓麟笑笑,道:“你弟弟過生日了,周歲宴,我打算給他大辦。”
遲南雪麵無表情地看向那張邀請函,淡淡頷首:“這種事父親也要這麼早親自跑一趟?”
“那可不是,你弟弟啊,最近可高興了,天天手舞足蹈的。”遲麓麟驕傲的很,高興道:“你都不知道你弟弟多聰明,最近啊,就愛聽采薇給他念每日新聞,專挑那些金融的聽,就知道將來要做這個,長江後浪推前浪啊,爸爸說這些你也別放在心上,畢竟你將來年紀大了,總要有人接班嘛……這是我們遲家的產業,你總不能想要將這個丟給你兒子是吧?那就不是我們遲家了的。”
遲南雪就覺得遲麓麟是高興瘋了,說話都語無倫次的。
遲南雪淡淡頷首:“這邀請函我收下了,父親請回吧。”
遲麓麟有點尷尬地輕咳一聲:“你看你這孩子,現在多見外……”
“南雪回來得這麼遲,遲先生關心過半點嗎?”司明遠冷冷開口。
遲麓麟微微一怔,蹙眉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