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遲南雪醒來時,一眼就看到旁邊司明遠正蹙著眉頭敲鍵盤。
見遲南雪醒了,司明遠方才笑了笑,道:“吵到你了?”
遲南雪的聲音帶著三分懵懂的倦意,搖搖頭:“沒有。”
“嗓子有點啞,是不是最近冷著了?”司明遠微微蹙眉。
遲南雪看了司明遠一會兒,由著司明遠將被子拉上來一些,這才小聲哼唧道:“爺爺最近怎麼樣?”
“之前的輿論慢慢散了,爺爺那邊情緒穩定多了,也願意配合治療了,聽說最近情況都挺好的,還一直念叨著你什麼時候有空去看看他呢。”司明遠含笑道:“我昨天剛帶著桓桓去了一趟。”
遲南雪忍不住笑了笑,輕輕拉了一下司明遠的手指。
她看向日曆,心底忍不住添了三分微妙的意味。
前世的今天……正是司景深離世的那一天。
印象中這一天出奇地冷,司明遠帶著她一起趕過去的,臉色始終陰沉地厲害。
而現在,她回來了,到底還是將這一切改變了。
這或許就是重生的意義。
遲南雪沉默半晌,這才小聲道:“之前我說的那個特效藥,用上了吧?”
“用上了,我讓人一直供應著,不會有問題,你放心。”司明遠忍不住笑了笑。
遲南雪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帶著淡淡的依賴感,司明遠唇角微彎,忍不住湊過去輕輕親了一下遲南雪的唇角。
遲南雪這才翻了個身,小聲道:“我有時候總是覺得……”
司明遠看過去,
“覺得我們現在這樣也挺好的,你可能不記得了,但是我還清清楚楚地記得,最初我去天宸地產時,你其實挺不待見我的。”遲南雪想起那段日子就有點想笑。
司明遠微微挑眉:“你那時候不是給我下了藥就跑了嗎?”
遲南雪悶悶地笑了一聲:“我當時覺得自己可能是被下迷魂藥了,才會做出那種蠢事,後來我不是後悔了嗎?”她頓了頓,道:“那時候你應該是覺得我欲擒故縱吧,畢竟做出了那種事,又離開了,怎麼想都不太正常,我現在還是覺得在那種情況下我們最後還能在一起簡直就是奇跡。”
司明遠靜靜看著遲南雪,唇角微微彎起。
他對那段時間的事情談不上多麼熟悉,卻也並不陌生,很多事情都在腦海中一陣陣打轉,卻偏偏不像是親身經曆過的。
這種感覺是說不出的奇妙,司明遠捉過遲南雪的手輕輕親了一下,道:“現在想來,我們之間能夠走到這裏的確是不容易。”
“所以你失憶了,我也沒覺得那麼難熬,我最害怕的,其實是將之前的路重新走上一遍,重新建立感情,重新經曆你不相信我的階段,還好……你沒有讓我等那麼久。”遲南雪輕聲道,她看向司明遠,有點不自在地抿了抿唇:“你知道嗎?柏年都和遲曉晴坦誠了,我對他們說,有些事情還是要說出口來,彼此才能知曉心意,對你也是一樣。”
司明遠微微怔了怔,神色愈發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