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雁看向司明遠,手下意識地攥緊,語氣都緊張地要命:“司少,我明天就要離開江城了,我實在是不知道司少這個時候找我的用意。”
司明遠平靜地笑了笑,將手中的照片推了過去:“這個。”
晏雁看了一眼,麵色立刻煞白:“這……我不明白司少的意思。”
“晏女士,因為你是南雪的母親,南雪始終對你於心不忍,所以很多事情我也並不希望全部按照我平日的手段處理。這是晏女士現在的愛人不是嗎?”
照片上的人正是唐靖瀾,晏雁沉默良久,這才啞聲道:“當然不……”
“如果晏女士執意否認下去,那麼這件事就沒有這樣簡單了。”司明遠的語氣淩厲幾分。
晏雁下意識地攥緊手指,許久方才開口道:“是。”
“晏女士一直瞞著南雪,上次的事情也是,在美國時,唐靖瀾說過很多話,他在有意無意地透露這件事,因為他知道,這件事終究是瞞不了太久的。房地產崩盤這件事是從美國開始的,時間比華夏國要早上許多,我不在意你和唐靖瀾的關係,也可以不在意他的所作所為,畢竟他所做的勾當全都在國外。而我現在想提醒晏女士的是……我知道唐靖瀾最近在美國有動作,這或多或少會牽涉到南雪,而一旦南雪受了牽連,我不可能無動於衷,即使事關於你也是一樣。”
司明遠的語氣很冷,晏雁下意識抬眼看過來:“司少,你知道我走到今天有多麼不容易……”
“這和我無關,而且晏雁女士,你說這些話的時候,從來都沒有想過南雪半點。南雪走過這段路有多艱難,南雪,你全部都不了解,也沒有試圖去了解,你參加了南雪的訂婚儀式,不過是為了彌補你心中的遺憾,如果你覺得這樣就可以彌補這些年的創傷和虧欠,那麼晏雁女士,我想您是枉活了這麼多年。”司明遠沉聲道。
晏雁的臉色愈發蒼白。
她不得不承認,其實司明遠的一字一句都戳中了她心底最柔軟的部分。
她知道司明遠說的是對的,那些年她從來都不願意揭開看的傷疤,是司明遠毫不客氣地揭開了。
那是她逃避的一切。
而現在,司明遠的一番話,讓晏雁幾乎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良久,她方才啞聲道:“你放心,但凡我還在他身邊一天,我就肯定不會讓他去動南雪。我虧欠南雪那麼多年,我心底也清楚。”
“那就好,”司明遠微微頷首,道:“晏女士,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和我聯係。”
晏雁看向司明遠,訥訥地笑著應了。
……
而此時,遲南雪仍然沒有離開海城。
晚上遲南雪和雲鼎的人一起吃了晚餐,遲曉晴一直很興奮,下意識地圍著遲南雪說話。
她雀躍的樣子讓遲南雪有點無奈,散席時忍不住道:“你做好準備了嗎?”
遲曉晴一怔:“我……”她自然知道遲南雪在說什麼,可是這一刻,她忽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