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南雪知道這話題沒辦法聊下去了。
麵前的飲料已經冷透了,遲南雪道:“或者簡單點說,你可以看他會給你讓多少次利,這是騙子的慣用手段,這一次他會給你讓利,讓你覺得他是真心對你,之後你可以等,如果他能一直讓著你,就說明他是真心想要挽回你,可是倘若一次兩次之後他對你提了要求,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遲曉晴,我想我不需要提醒你你也知道,他虧欠於你。”
遲曉晴微微垂眸,咬緊了牙關。
遲南雪沒有再活下去,隻是徑自起身離開了。
……
當晚,遲南雪一到家,就見司明遠正在翻一本舊相冊。
遲南雪的步伐在門口頓了頓,自然地問道:“那是什麼呀?我記得你不喜歡拍照。”
“是之前的。”司明遠不動聲色地收了,換了個話題道:“我今天去見了醫生,醫生說爺爺的病這些年治愈率有所提升。”
遲南雪有點驚喜地看過去:“那不是很好?和司爺爺說過了嗎?司爺爺怎麼說?”
“還沒說過,”司明遠頓了頓,道:“我不想給了爺爺希望再讓他失望,等我確認一下再說吧。”
遲南雪點頭應了,想了想又問道:“那……”
“還有,關於晏雁,”司明遠一怔,道:“你先說。”
“沒什麼要緊的,媽媽那邊怎麼了?”遲南雪問道。
“你媽媽去美國了。”司明遠頓了頓,道:“入境之後似乎去你公司轉了轉,劉嫻和你說了嗎?”
遲南雪怔住:“沒有,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是這幾天的事。”司明遠蹙眉道。
遲南雪猶豫片刻,這才問道:“所以你……在監視我母親的行動?”
“我需要知道她的伴侶是誰。”司明遠微微蹙眉:“她始終用所謂的自由來避免我們尋根究底,但是既然很多人都一而再再而三地以此來攻擊你,我不可能無動於衷。”
“明遠。”遲南雪沉默半晌,這才低聲道:“你今天去見了木西醫生,是嗎?”
司明遠麵色微沉。
“我是出於關心,所以才關注你的行蹤,可是你依然會不悅,”遲南雪輕歎了口氣,道:“我母親也是一樣,我們是相互獨立的個體,往後的人生中,我們也很難產生任何交集了,這種情況下你始終幫我關注我母親的事情,我很感激,真的……隻是我想母親應該很不開心,沒有人希望自己的生活總是暴露在他人的目光之下。”
司明遠沉默良久,這才淡淡問道:“你知道我現在在懷疑什麼嗎?”
遲南雪一怔。
“晏女士很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會對你造成怎樣的影響,這才始終避而不提。”司明遠沉聲道。
他的太陽穴一陣鼓噪地疼著,司明遠不知道這是不是今天催眠療法的後遺症,可是他什麼都沒說。
遲南雪剛想開口,卻是微微一怔,下意識看過去:“你怎麼了?”
她看向司明遠,神色相當嚴肅。
司明遠剛想開口,遲南雪微涼的手便覆上了他的額頭,司明遠的動作頓時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