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南雪微微蹙眉。
“我可以和遲麓麟離婚,然後我將這張協議作廢,我都可以做到,然後我要換一些東西,”陸薇薇看向遲南雪,咬牙道:“我要雲鼎海城分公司的控製權。”
遲南雪看向陸薇薇,輕輕笑了:“看來陸女士還是不明白一件事。”
“你什麼意思?”
“你根本就沒有和我討價還價的空間,因為對我而言,現在的你是否和父親離婚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你們大可在這座隻有一半產權的房子裏麵繼續生活下去,在這裏有很多你們共同的回憶不是嗎?有你們封鎖了的酒窖,也有你們曾經一起打理過的花園。”遲南雪的笑容平靜地近乎殘忍,她微微笑了笑,道:“至於我,我會讓你看著你曾經視同生命的東西一點點被從你手中剝離,換言之……陸女士,我從來都沒有覺得你有和我談判的權利,從前如此,現在也一樣。”
“這就是為什麼你從來都不見我……”陸薇薇的臉色很是蒼白:“你根本就是看不起我!”
“還有一句話要奉勸陸女士,”遲南雪微微垂眸笑了,看向陸薇薇的眼神冷若冰霜:“你曾經是怎樣一點點憑借一些令人不齒的手段拿到這些的,最後就一定會如何失去,最近姚采薇也經常過來吧?”
這一句話幾乎戳中了陸薇薇的心思,她幾乎是尖聲開口道:“果然姚采薇就是你的人!”
“沒有根據的話,陸女士還是少說為妙。”遲南雪淡淡笑了笑,徑自轉身離開了。
陸薇薇徑自站在後麵,良久方才捂住了臉。
……
遲南雪出了門,下意識地裹緊了外套,低聲道:“有點冷。”
“這天氣江城就是這樣的,一場雨過去,氣溫就要降上幾度。”鍾紹鈞無奈道:“不過我們的車很快就過來了……”
遲南雪看向不遠處,微微一怔。
“司少今天不是開會嗎?”鍾紹鈞也是有點詫異。
然而很快,司明遠的車就停在了近前,司明遠微微笑了笑,將車窗搖了下來:“上車。”
遲南雪迷迷糊糊地坐了上去,看向近在咫尺的人:“你怎麼過來了?”
“剛剛去和木西醫生聊了聊,”司明遠頓了頓,道:“我有個想法。”
遲南雪微微蹙眉。
“我不希望我們現在的狀態持續下去。”司明遠沉聲道:“事實證明,我們並沒有辦法在很快的時間裏恢複到從前。”
遲南雪沉默片刻,道:“可是任何改變都意味著風險。”
“現在對我而言同樣是風險。”司明遠毫不猶豫地說道。
遲南雪微微一怔:“可是……”
“隨時會失去你的風險。”司明遠看向遲南雪,仿佛能看到她的眼底:“很多事情倘若是換做從前,你不會對我隱瞞,你可以坦誠地告訴我你的想法,而現在,你在委屈你自己。”
遲南雪隻覺得自己的聲音都被哽住了,她看向司明遠,良久方才輕輕閉了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