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嘉行看向司明遠,隻覺得眼底微潮。
很少有人會說出這種話來,警衛員本來就是應當保護首長的性命的,當年司景深將他從那麼多人裏麵選出來成為司景深的警衛員,其實是有知遇之恩的。
也正是因此,晏嘉行從來都沒有抱怨過任何不公的待遇。
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和盛師長他們比,畢竟……他隻是一個警衛員。
直到遲南雪被逼出國,盡管遲南雪什麼都沒有說,可是晏嘉行怎麼可能不知道那三年遲南雪是怎麼走過來的?
那是他唯一的外孫女,如果說沒有半點怨氣,那是不可能的。
甚至後來遲南雪跟著司明遠回來,晏嘉行心底也滿滿的都是擔憂。
他沒有幹預,卻是掩飾不去心底的緊張。
可是還好……
司明遠是個可以托付的人。
晏嘉行看了司明遠良久,這才低聲道:“多謝司少,其實有司少這番話,有司少這個人陪在南雪身邊,我也就放心了。”
晏嘉行對司明遠笑了笑,又看向遲南雪,道:“外公說這話是真心的,你們兩個人在一起,外公就覺得你這輩子都安穩了。”
遲南雪微微一怔,這才垂眸笑了。
從來沒有任何一刻,遲南雪意識到了司明遠的轉變。
從前的司明遠甚至無法讓她那樣安心,可是現在,他不僅能夠毫不猶豫地張開羽翼護住她,甚至連她身邊的親人都能護著了。
他愈發強大了。
“謝謝。”晏嘉行下車後,遲南雪對司明遠輕聲道。
司明遠笑笑,捏了捏遲南雪的手指:“怎麼忽然想到去爺爺家了?”
“之前……我剛好見了盛詩雨一麵。”遲南雪挑挑揀揀地說著,一邊看了司明遠一眼:“有件事我聽說了,如果沒有問出口的話,我會覺得像是一根刺哽在心裏,無論如何都不舒服。”
司明遠微微一怔,點頭道:“你說。”
“盛詩雨十八歲那年,你去陪她一起過生日了嗎?”遲南雪平靜地問道。
“你去見盛詩雨,就是為了確認這件事?聽誰說的?”司明遠頓了頓,這才問道。
遲南雪沒回答,隻是靜靜看向司明遠的眼睛,道:“所以是真的嗎?”
“那晚出現了一些意外。”司明遠蹙眉。
司明遠還沒說完,遲南雪的手機就響了一聲。
她微微一怔,道:“抱歉,我確認一下。”
那是一封郵件,附件顯示是正在下載,顯然並不算大,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張圖片。
遲南雪耐心地等了一會兒,徑自將文件打開了,她看清裏麵的內容,頓時一陣頭暈目眩。
“怎麼了?”司明遠蹙眉問道。
遲南雪看過去,輕輕搖了搖頭,良久方才恢複了平靜,隻問道:“繼續剛剛的話題,你還記得當天發生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