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回來那一天開始,林凝就一句話都沒說過。”電話那邊的袁誌遠也有點無奈,蹙眉道:“我之前覺得林凝可能是在等律師來,可事實上,她連律師都沒有找,自從回來了就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
司明遠沉默片刻,道:“林振海醒了嗎?”
“你是說林凝的父親?”袁誌遠猶豫了一下問道。
“對。”司明遠淡淡道:“現在這種時候,大概也隻有林振海能讓林凝清醒了。”
袁誌遠吸了口氣,道:“這是不合規定的。”
“讓犯罪嫌疑人見一見親屬,是我們國家法製人性化的體現,怎麼不合規定了?”司明遠輕笑一聲問道。
袁誌遠忍不住笑了一聲:“行吧,我去安排。”
“恩,如果有什麼不方便的話,可以和我說。”司明遠平靜道。
“司少,我問一句話啊,如果不方便的話你可以不必回答,我隻是有點好奇。”袁誌遠頓了頓,這才問道:“你這是將林凝往死裏逼啊……她好像也沒做過什麼真對不起你的事情吧?”
司明遠看了一眼旁邊的遲南雪,這才淡淡道:“對我的確是沒有,但是對南雪有,於我而言倒是沒什麼不同。”
袁誌遠輕咳一聲,沒有說下去,隻換了個話題道:“林振海是醒了,現在也出了危險期,這樣吧,一會兒我就讓人去將林振海接過來,明天,明天我讓林凝見林振海一麵,看看有沒有什麼效果。”
“我也會過去。”司明遠平靜道。
“好,那是最好,我們現在主要是擔心她想要裝瘋賣傻逃避責任,你能讓她開口,我們就都不用費工夫了。”袁誌遠笑笑。
“她想裝瘋?能通過司法鑒定嗎?”司明遠蹙眉。
“說不清,她如果有門路,我們也不好辦,不過你能來就好,其實我覺得對林凝,你比林振海有用。”袁誌遠話裏有話,笑意漸深。
見司明遠沒接話,袁誌遠就自然地閉嘴了。
……
第二天,遲南雪和司明遠一起去了警署。
袁誌遠現在被調過來作為專案負責人,一早就等在了門口。
他歎了口氣,道:“林振海不怎麼配合。”
“是嗎?”司明遠蹙眉:“他就這麼一個女兒,現在林凝身陷囹圄,他還不配合,我倒是有點意外。”
“林振海心底大概也是知道的,林凝現在犯了這麼多事情,不太可能有善了,這樣的情況下,不管他是否配合,結果其實都是定論了。”袁誌遠低聲道。
司明遠微微挑眉,點頭應了。
很快,他們就在會見室見到了林凝。
林凝和林振海麵麵相覷,一言不發,直到看到司明遠進來,呆滯的目光方才微瀾。
“你們找司少來做什麼?你們應該知道,我現在最恨的人就是他。”林凝啞聲道。
司明遠靜靜看了林凝片刻,道:“恨我?”
林凝微微咬牙。
司明遠就又笑了,笑容極為涼薄,他幫遲南雪拉了椅子,這才慢條斯理地坐下,開口道:“你是恨我將你帶來了這裏,還是恨我一手造就了你現在悲慘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