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傳來一陣翻東西的聲音,遲南雪心底一緊,直接將門推開了。
司明遠抬眼看過來,眼底的神色相當淩厲,見是遲南雪,他這才笑了笑,將手邊的東西放下了:“睡不著?”
“有點。”遲南雪輕聲應了,頓了頓問道:“怎麼還在忙?”
她走過去看了一眼,將牛奶遞過去:“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幫什麼忙……”司明遠忍俊不禁:“都這麼晚了,都是公司的事情,你早點休息。”
遲南雪眼尖,一眼就看到旁邊擺著的證據目錄,就知道這斷然不是公司的案子了,想必是遲曉晴明天開庭的事情:“遲曉晴的案子,不是檢方在處理嗎?”
“的確是檢方在處理,隻是現在陸薇薇雖然名聲不好,林凝和遲曉晴也提供了一些證據,可是這些證據都不是決定性的,很難讓法院下定論。”司明遠閉了閉眼。
遲南雪沉默片刻,開口道:“這樣的話,其實也有一個辦法。”
她在司明遠對麵坐下,認真道:“明早的早報,還有可能加一些內容嗎?”
遲南雪認真地說,司明遠就安靜地聽著,良久,他忍不住微微彎起唇角:“你是在賭。”
“賭遲麓麟是個自私的人。”遲南雪微微垂眸:“父親從來都隻在意他自己,從前對我母親如此,現在對陸薇薇想必也是一樣。”
她總是覺得,遲麓麟其實從來都沒有愛過陸薇薇,他隻是享受著陸薇薇對他無微不至的好,享受著她永遠崇拜他的快感。
與自己的母親相比,陸薇薇實在是太會照顧男人了,她將自己變成了男人的附庸,而這讓遲麓麟有了從未有過的滿足感。
而現在……
遲南雪笑了笑,道:“如果讓遲麓麟覺得自己也危在旦夕,他能夠舍棄遲曉晴,我想也能夠舍棄陸薇薇。”
“更何況這並不會危及陸薇薇腹中的孩子,這不是什麼太大的罪名,陸薇薇又在孕期,有很大可能會判處緩刑。”司明遠在紙上畫了幾筆,忽然上前輕輕親了遲南雪一下,看了一眼時間道:“我去想辦法讓媒體刊登,希望他們足夠愛崗敬業。”
遲南雪點頭應下。
……
第二天一大早,遲南雪醒來時,司明遠就將一張報紙遞了過來。
“看看成果。”
遲南雪接過來,忍不住微微怔了怔:“江城日報……這家報紙不是一向以中立聞名嗎?怎麼也可能報道傾向性的文字了?”
司明遠輕笑一聲:“你覺得這是傾向性的文字?江城日報卻不然,他們不是從我這裏得到的消息,而是從林凝那邊。他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這則消息的真實性。”
遲南雪微微一怔,忍不住笑了。
“你居然會為了這件事去聯係林凝……”
“林凝千方百計地得到了消息,可是對這件事信以為真,還指望著進一步拉你下水呢。”司明遠挑挑眉。
他將大衣給遲南雪披好,這才笑笑道:“走了,該去看好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