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又有多少年呢?
遲南雪怔怔地看向司明遠,她沒辦法給司明遠一個解釋。
她太習慣前世的一切了,她前世一共也就活了二十多載,也可以說大半輩子都栽在司明遠這裏了。
她習慣了司明遠的冷待,也習慣了為了司明遠做到最好,為了他不顧一切,她什麼都習慣了。
那夜她大抵也是太累了,就那樣將司明遠當做是前世的來對待了。
遲南雪尷尬地笑笑,半真半假地說了一句:“我小時候不是喜歡你嗎?那時候我在夢裏和你走過無數次餘生,可能在我潛意識裏麵一直以為,如果真的和你在一起,就是像夢中那樣吧。”
夢中那樣……
司明遠微微蹙眉。
他清楚地記得那時候的遲南雪,小心翼翼地抬眼看過來,連觸碰他都不敢的樣子讓司明遠心底刺痛了太久。
他甚至無數次想過,是不是當年的自己對遲南雪太過惡劣,才會讓遲南雪想到了那樣的他。
隻是現在,聽到遲南雪平靜萬分地說出那句在夢中走過無數次餘生,司明遠又覺得心底密密麻麻地疼了起來,像是被小貓爪子輕輕撓了一下似的,難受地厲害。
“你離開的那三年,”司明遠頓了頓,這才下定決心似的說了下去:“我也仔細想過了,我沒辦法想象我未來漫長的幾十年人生中再也沒有你。”
隻是想一想,都覺得痛徹心扉。
是遲南雪強行闖入了他灰白冰冷的世界,從此世界被覆上五彩斑斕的色澤。
可是三年前她走了,明明應該和從前一樣的,可是司明遠隻覺得一切都不對勁了起來。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被遲南雪帶走了似的。
遲南雪怔了怔,這才垂眸笑了笑,低聲道:“抱歉。”
“不用說抱歉,”司明遠雲淡風輕地說著,眼底終於添了三分笑意:“所以後來我想清楚了,對你這樣性子的人,是沒必要溫和商議的,直接去美國將你帶回來,就沒有這些問題了。”
遲南雪目瞪口呆,唇角無奈地彎起:“你不覺得你這樣的行徑很像是強盜嗎?”
司明遠低笑一聲:“所以才能搶到壓寨夫人,倒是也不錯。”
遲南雪從來都沒見過這樣的司明遠,她怔怔地看了司明遠一會兒,還是忍不住笑了。
司明遠輕輕摸了摸遲南雪的頭,道:“對了,還有,遲麓麟今年的生日也快到了吧,今年是不辦了嗎?”
“恩?”遲南雪有點詫異:“估計是吧,今年雲鼎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他估計也沒有這個心情。”
“是嗎……”司明遠若有所思。
“你是怎麼知道的今年遲麓麟的生日快到了?”遲南雪問道。
“哦,是柏年說的,他那邊大家的資料都很詳盡,遲麓麟的生日那天,他特別約了陸薇薇,說是要給陸薇薇一個驚喜,陸薇薇答應了。”司明遠似笑非笑道。
遲南雪詫異地看過去:“父親如果知道,一定要氣瘋了。”
“的確,可是我想他應該沒有機會知道。”司明遠淡淡笑了笑,道:“除非……我們可以給他直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