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公平?”遲南雪平靜地問道。
南家成一怔:“你父親對你……”
“南先生也不知道我父親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不是嗎?雲鼎內部的事情,我從來都不曾和南先生說過。”遲南雪分明是笑著的,可是南家成就是覺得自己和遲南雪之間的距離愈發遠了。
他忽然意識到,其實他之所以會和司明遠做出不同的判斷,或許是因為司明遠了解更多。
遲南雪全部的一切,他都了解。
“南先生放心,我知道我在做什麼。”遲南雪淺笑道:“更何況,畢竟是我自己做出來的決定,即使有一天真的出現了問題,我也不會後悔。”
南家成神色複雜,良久方才輕輕歎了口氣。
見司明遠已經在門口張望了,遲南雪笑笑,平靜道:“我們也該回去了,桓桓應該也在找你了。”
……這根本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南家成心底腹誹,卻還是跟了進去。
……
短短一周的時間,整個雲鼎徹底變天了。
雲鼎的美國分部被剝離出去以後,幾乎所有的經濟類雜誌都報道了這個新聞,遲南雪幾乎每天都能在電視上看到陸薇薇如喪考妣的一張臉,她依然沒有諷刺遲南雪,隻是低聲表示雲鼎一定會重振旗鼓,僅此而已。
而很快,遲曉晴被取保候審了。
遲南雪再次見到遲曉晴,是在雲鼎的股東大會上。
遲南雪到時,人已經來了不少,而她第一眼看到的是懶洋洋地斜靠著坐在那裏的顧燁塵。
太久沒有見過司明遠的朋友,遲南雪微微一怔,下意識打了個招呼:“顧少。”
顧燁塵怔了怔,頓時笑了:“你真的回來了,難怪最近明遠心情那麼好。”
遲南雪有點無奈,在顧燁塵旁邊坐下來:“之前看雲鼎的股東名冊,顧少的名字依然在列,我倒是有點意外。”
“我相信興衰守恒原則,這麼久了,雲鼎也沒有起色,本來覺得現在應該是時候了,沒想到又出現了美國分部剝離這件事,”顧燁塵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如果不是因為一些原因,我肯定就離開了,不過沒辦法啊,有任務在身上呢。”
遲南雪知道這必定是商業機密,索性也沒有多問,隻是微微垂眸道:“顧少剛剛說……最近明遠心情很好?”
“這麼說吧,你是不知道你不在那三年,明遠都成什麼樣子了,他再也沒有參加過我們之間的任何一次聚會,我每次給他打電話,他給我的答案要麼是在上班,要麼是在加班,我就沒見過他休息。其實他那天宸地產你也不是不知道,本來五年之內平穩發展也肯定是能上市的,他一定要將時間壓縮在兩三年之內,那時候我們都覺得他瘋了,可是他最後還是做到了。”
顧燁塵的麵上帶著些許感慨,道:“那時候我們就說,他這是受刺激了,能將司明遠刺激成這樣的,你也是唯一的一個了。”
遲南雪沒做聲,隻是靜靜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