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薇薇頓覺無比尷尬,伸手拉了遲曉晴一下,輕聲道:“好了,你胡說什麼呢?你姐姐和司少,不管之前多麼不光彩,那現在也是兩情相悅!”
她刻意將“不光彩”三個字咬得重了一點。
遲南雪就懶怠地笑了。
她從前性子好,不代表現在也要繼續容忍。
遲南雪將手中的包丟到一旁,淡淡道:“不光彩?陸女士說這句不光彩,倒是讓我有點意外,陸女士是不是忘了自己做了什麼才進了這個家門?”她看向遲曉晴,不緊不慢道:“又或者,遲曉晴,你是不是忘了之前詹雨筠是怎麼說你的?你想要步陸女士的後塵沒關係,但是你這樣言之鑿鑿說我做的事情不光彩,倒是讓我有點意外。”
陸薇薇的臉色頓時蒼白幾分。
她在家裏天天擺著貴太太的譜,早就看出那些傭人心底有不滿了。
現在可好!
遲南雪站在這裏毫不客氣的一番話,她都不知道日後那些傭人會怎麼看她!
陸薇薇咬緊牙關,良久方才頗為勉強地露出三分笑來:“南雪,你看,我知道你媽媽走了以後,你心底氣不順,你也一直不把我當你媽媽看,這些我都覺得沒什麼,可是你這些話……”她本想拐彎抹角地罵上遲南雪一番,餘光一掃見遲麓麟回來了,頓時就變了臉色:“可是你這些話,讓我在家裏多難做人啊。”
她的眼底頓時蓄滿了淚水,低聲道:“南雪,你說我好歹也是這家裏的當家主母,家裏大事小情,甚至往後公司的事情,我若是能幫上老爺,定然也是要幫著的,你說你一門心思都吊在司少那兒,你都不知道心疼老爺,我若是還不幫幫老爺,老爺在公司有多少壓力,你們想過嗎?現在你就鎮日在這裏欺壓我,你說我能怎麼辦啊?”
陸薇薇說著說著,眼淚順著臉頰滑落,看起來簡直是委屈又隱忍。
遲麓麟的腳步微微一頓,輕咳一聲道:“好了,一點小事,哭什麼?”
他看了遲南雪一眼,神色有點猶疑。
遲麓麟何嚐看不出?遲南雪是太厲害了些。
之前攛掇遲曉晴去夏家出醜也是她,和詹雨筠相談甚歡的也是她,後來搭上了司少,解了自己燃眉之急的也是她。
遲麓麟輕咳一聲,道:“薇薇,你也是,和孩子較什麼真?”
“我不是在和南雪較真,那是夫人留下來的孩子,我能和南雪較什麼真?更何況南雪剛上班,可能就是心底氣不順呢……”陸薇薇壓著哭腔,低聲道。
遲南雪淡淡笑了:“父親也覺得我是氣不順?”
遲麓麟本想站在中間跟著攪渾水,聞言立刻就尷尬地頓住了:“不是,也不是這個意思。”
“父親這樣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那招投標的事情一直壓在這裏,我心底的確也沒有底。”遲南雪看過去。
遲麓麟頓時悔得腸子都青了,他橫眉立目地看向陸薇薇,咬牙道:“你說你胡說什麼?你看南雪剛剛像是心情不好嗎?!哪壺不開提哪壺!”
陸薇薇驚疑不定地看向遲麓麟,又看了遲南雪一眼,囁嚅著一句話都不敢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