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你來說。”遲麓麟沉聲道。
“遲先生,”司明遠懶怠地開口,目光卻是無比淩厲:“這是我和南雪之間的事情,我說過這件事從未發生過,所以你們現在是在質疑我嗎?”
遲麓麟麵色大變。
司明遠驟然如此上綱上線,遲麓麟幾乎滿頭大汗。
他從來都沒有想到,司明遠會為了遲南雪做到這個程度。
遲麓麟咬咬牙,剛要開口,就聽司明遠淡淡說了下去:“更何況,遲先生,有些事情我沒有開口,並不代表我並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從公文包中抽出一份文件,這才淡淡道:“遲家的現狀,南雪不願麻煩我,從不曾與我說起,我卻也了解一二。原本這一次天宸地產的項目,我原本是打破格算邀請遲家競標的,可惜……遲先生應當知道我為何打消了這個主意。”
他將手中的文件徑自撕毀,這才淡淡道:“下不為例,如果遲先生無法恪守界限,甚至一而再再而三試圖將責任歸咎於南雪,我想遲先生知道我的脾氣。”
遲麓麟盯著司明遠的動作,臉色近乎慘白。
他聽說了。
他想起之前遲南雪說過那個可能會喪失的機會,他隻是沒有想到,原來自己所有遮遮掩掩的心思,所有力爭藏匿的真相,全都在司明遠的眼前無處遁形。
遲麓麟幾乎是下意識咬緊牙關,良久方才低聲下氣道:“司少,您知道這對於遲家有多麼重要……”
司明遠輕笑一聲,冷冷打斷了遲麓麟的話:“遲先生,遲家的興衰與我沒有任何關聯。我做這一切,隻是為了南雪而已。”
遲南雪不需要抬頭,也能猜到此時此刻眾人的神色。
可是她隻覺得說不出的諷刺,渾身上下都冷得徹骨。
司明遠這個人從來都不屑於掩飾,喜歡就是喜歡,厭惡就是厭惡。
前世遲南雪覺得自己根本無需去揣測司明遠的心思,他厭惡她,全世界都了然於胸。
她曾經在萬眾矚目中嫁入司家,卻又在短短幾年內成為了上流社會的笑柄。
可是至少那時候,遲南雪自忖是了解司明遠的。
現在的司明遠,卻是愈發讓她難以琢磨。
遲麓麟咬緊牙關,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司明遠渾然未覺,看了遲南雪一眼淡淡開口:“剛好爺爺想見你一麵,走吧。”
遲南雪閉了閉眼。
她知道家裏定然是逃不過一場狂風驟雨,現在隨著司明遠離開,似乎也是最好的選擇了。
遲南雪看了遲麓麟一眼,遲麓麟咬咬牙,低聲道:“沒事,小雪,你跟著司少去吧。”
司明遠根本沒有給遲南雪猶豫的機會,他幾乎是毫不客氣地拉住了遲南雪的手腕,直到將人帶到了車上,方才徑自鬆開手。
遲南雪蹙眉看過去,隻看到司明遠冷峻的側臉。
“遲南雪,你到底還隱瞞了我多少事?”司明遠冷冷問道,聲線近乎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