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南雪從來都沒有聽過司明遠這樣軟的聲音,她怔了怔,幾乎是下意識點了頭。
司明遠這才鬆了口氣,笑了笑道:“走吧。”
他幾乎是如釋重負的樣子讓遲南雪有種說不出的不是滋味。
遲濟桓回家以後被哄著吃了幾口東西幾乎是倒頭就睡,遲南雪索性跟著司明遠去了書房。
司明遠看向遲南雪,頓時有點哭笑不得:“你怎麼不休息一下?”
“你先說。”遲南雪睜大眼睛,認真道:“坦白從寬。”
司明遠無奈:“我的一個秘書,在天宸地產五年了,就是你去美國那段時間來應聘的,一直以來工作都很認真負責。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那人是夏家的眼線,現在顯然是夏沐顏將人啟用了。”
遲南雪的臉色微微一沉:“那你……”
“我昨天是有些事情要處理,臨時決定去海城一趟,但是到了地方,她在我的水裏下了藥。”司明遠的眉眼之間掠過一絲厭惡。
遲南雪蹙緊眉頭:“什麼藥?你現在……”
“我沒事,她現在狀況不太好。”司明遠輕描淡寫道。
旁邊的鍾清源終於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好像是最初林函燕她特別緊張,就給下了安眠藥,想著司少睡著了好擺弄,結果後來再給司少下春藥時,司少就不太清醒。司少不是最煩厭旁人碰他嗎?林函燕湊上來,直接就被司少撂倒了,現在還骨頭錯位在醫院躺著呢。”鍾清源見司明遠沒講,索性津津樂道地說了一遍。
司明遠哭笑不得地看向鍾清源:“你似乎還挺得意?我讓你做什麼來的?”
鍾清源頓時一臉委屈:“不是司少,冤枉啊,您不讓我跟著的。”
司明遠歎了口氣,道:“罷了,不說這個。”
“那林函燕醒了嗎?她能指控夏沐顏嗎?”遲南雪猶豫了一下,下意識問道。
司明遠看了遲南雪良久,這才輕輕捏了捏遲南雪的臉:“能,放心吧。”
他的聲線都無比溫和,讓人聽著都如沐春風。
司明遠說不出心底的感受,其實急匆匆趕回來時,他心底也不是沒有緊張過。
擔心遲南雪不信他,擔心遲南雪會生氣會不願意配合,可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遲南雪就真的一個人咬牙挺下來了。
像是從前無數次一樣。
司明遠輕輕碰觸了一下遲南雪微涼的臉頰,道:“抱歉沒有及時出現,嚇壞了吧?”
遲南雪就覺得心都跟著軟了,她搖搖頭,認真道:“我信你。”
無條件地相信,毫無保留地相信。
即使麵對著那些一時無法解釋的證據,也依然一廂情願到近乎固執地相信。
司明遠沉默半晌,這才輕輕笑了:“這話真該讓那些無事生非的記者們聽聽,以後少編排我們的事。”
遲南雪忍不住笑了,想了想方才低聲道:“不過詩雨和南家成……”
“他們也許不合適。”司明遠頓了頓,沉聲道。
遲南雪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