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南雪的臉色微微變了。
自首了?
遲麓麟怎麼會自首?
他那樣的人,不說是負隅頑抗到底,至少也會詭辯一下,哪裏有可能這樣輕易地自首了?
更何況……他和陸薇薇之間的事情還沒徹底清算呢!
“不可能的。”遲南雪低聲道:“是誰說的?消息確定嗎?”
司明遠如何能聽不出來?遲南雪的語氣都跟著惶急了幾分。
司明遠頓了頓,伸手輕輕摸了摸遲南雪的頭,這才道:“是真的,但是現在為止隻是說當年的事情和他有關,他不想繼續沉默下去了,其他的事情全部都沒說,我這邊也會繼續讓人盯著,有任何消息,我們一定是第一個知道的。”
遲南雪的手微微蜷緊,低聲道:“我總覺得不太對勁,他可能是想先下手為強。”
司明遠的神色愈發凜然,道:“目前為止,我們手中隻有這一份證據,他就已經出現在了警察那邊,很顯然也是不希望我們繼續找下去了,又或者……”
“又或者他很肯定,隻要他不露出破綻,就沒有人可以抓到他的把柄。”司明遠沉聲道。
遲南雪微微閉了閉眼,輕聲道:“既然如此,那麼他現在躲進監獄,完全就是在規避。”
司明遠微微頷首:“是,但是你放心,他藏不住多久了。”
遲南雪一怔,看向司明遠。
司明遠笑了笑,沒有說下去。
……
遲南雪再次見到遲麓麟,是在看守所裏麵。
遲麓麟正在接受審訊,遲南雪在單麵玻璃外麵靜靜地看著——
“是的警官,我這次來就是來自首的,我坦白,這件事我的確是知情,隻是警官大人,我就說實話吧,當年我一直在阻攔,我和她說了很多次,我說不要這樣做,這樣下去是萬劫不複的,可是她就是不停下來,”遲麓麟顯得很是焦灼,捂著太陽穴啞聲道:“警官大人,您說我能怎麼辦?後來她走了,我就想著,都是過去那麼多年的事情了,就沒必要繼續糾纏了,您說是不是?”
“誰和你說的沒有必要了?當年的真相定然是要查清的,如果夏夫人真的不是自殺,那麼……這個案子現在還沒有到追訴期間,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劉警官敲了一下桌子,不輕不重的。
“我明白,我有什麼不明白的。”遲麓麟苦笑:“說真的,我袒護了她那麼多年,就是想著夫妻一場,而且她這麼長時間和我沒聯係,我都以為她死了。就算她是罪魁禍首,如果人都沒了,你說還有什麼追訴不追訴的……”
“你的意思是,整個事情和你沒有關聯,你沒有參與是吧?”劉警官看了遲麓麟一眼,不冷不熱地問道。
遲麓麟啞聲道:“我肯定是沒參與啊,我這個人劉警官您可能是不知道,我特別害怕發生這種事,我們和夏家都是朋友,當年也……”
“當年也?”劉警官抬眼看過去。
“我們當年也是關係不錯,也有商業往來。”遲麓麟尷尬地輕咳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