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遠微微一怔,沒有想到遲南雪用的是這樣溫軟的態度。
“晚上我等你。”遲南雪平靜道。
司明遠的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這才伸手心情複雜地摸了摸遲南雪的頭:“好。”
遲南雪這才笑了。
事實上這一整天,遲南雪都有點心不在焉。
司明遠瞞著自己那件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時間了,隻是即使遲南雪用了這樣的態度,司明遠仍然沒有立刻開誠布公地開口,遲南雪心底總是忍不住地有點擔憂。
司明遠對她何曾藏私過?
若是當真有,隻能是擔心她跟著一起陷入危險,更何況……唐靖瀾說一切還沒有結束。
遲南雪的臉色微微變了變,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先不去盛詩雨的新聞發布會了。”
她頓了頓,撥通了司功成的電話。
他們鮮少單獨見麵,而這一次,讓遲南雪意外的是,司功成很快答應了下來。
他們在街角的一家咖啡廳見麵,司功成來得很快,遲南雪的電話打過去不到十分鍾,司功成已經出現在了對麵。
“我以為遲小姐不喜歡見到我,畢竟明遠不喜歡我,你想必也一樣。”司功成微微笑了笑。
“看來司先生很了解我的立場。”遲南雪微微笑了笑。
“都已經和明遠結婚一段時間了,遲小姐對我的稱呼還是如此生分,我以為……你至少會叫我一聲伯父。”司功成穿得很考究,遲南雪不動聲色地打量著。
“我隻是來問幾個問題的。”遲南雪懶怠多言,索性冷冷道。
司功成的唇角彎出三分笑意:“是麼?請。”
“司先生這次回國,是為了什麼?”遲南雪問道。
她的目光落在司功成的臉上,讓司功成沒來由地感受到了一點壓迫感,那樣子讓司功成沒來由地想到了司明遠。
司功成喝了一口咖啡,輕輕笑道:“當然是為了慶祝你們的慕雪出生,不然呢?”
“是麼?”遲南雪冷淡反問,她搖搖頭,神色顯得相當諷刺:“唐靖瀾回來了,他的位置需要人接,雖然現在明麵上,唐靖瀾一派是徹底銷聲匿跡了,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樣的銷聲匿跡,往往隻是隱藏行跡的一種方式。我之前沒有想過那麼多,直到……”
遲南雪看向司功成,含笑道:“司先生,您也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您沒必要在這種時候和明遠產生衝突,除非……”
司功成的唇角微微抿緊,臉色相當難看。
遲南雪含笑說了下去:“除非你有利可圖,而那畢竟是你的兒子,而且明遠在國內也有些影響力,所以你不能用太過激進的手段,這樣於情於理,你都不占優,所以你選擇了迂回手段,你想要毀了明遠,這樣你就可以輕而易舉地……”
“你沒有證據。”司功成冷著臉說。
“我隻是不明白,你怎麼能對明遠這樣心狠。”遲南雪沉聲道。
門開了,隱約有風聲。
司功成看過去,眼底頓時劃過一絲戾色,幾乎是下意識抬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