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家成的嗓音微微沙啞:“我明白。”
遲南雪這才垂眸笑了笑:“兩個人走到一起不容易,南先生既然將詩雨看做是家人,家人是該為彼此遮風擋雨的存在,可是現在呢?”
遲南雪沒有說下去,南家成卻是心底了然。
現在呢?
現在盛詩雨的風雨,分明都是他帶來的。
放下手機,南家成狠狠砸了一下牆麵,咬牙道:“幫我和海關那邊的人聯係一下,南妍的身份有問題,短時間內幫我限製南妍出入境,手機也限製起來,就當做是我舉報的,我一周之後會回來處理。”
助理微微一怔,呆呆地看向南家成。
“我必須要回美國一趟。”南家成咬牙道。
……
“你覺得他們會好起來嗎?”遲南雪百無聊賴地把玩著司明遠的手指,輕聲問道。
司明遠沉默片刻,輕輕摸了摸遲南雪的頭:“你覺得怎樣才算是好起來?”
“一時的好其實不作數的,我挺擔心詩雨會再次原諒南家成。”遲南雪輕聲道。
“人都是如此,輕易得到的就不會去珍惜了,等到失去了,就知道有多麼難能可貴。”司明遠平靜道。
遲南雪有點詫異地看了司明遠一眼,總覺得司明遠話裏有話。
可是司明遠終究沒有說下去,隻笑了笑,道:“不說南家成他們了,夏沐顏的事情,你有什麼打算?”
“她現在不是被警方帶走了嗎?”
“隻是臨時控製,”司明遠道:“不是長久之計。”
遲南雪輕歎了口氣,道:“她現在大抵越來越恨我了。”
“還好,其中也加上了一個我。”司明遠的語氣很是平靜。
遲南雪詫異地看過去:“所以你……”
所以司明遠這些天做了這麼多,也是存著轉移夏沐顏注意力的心思。
這些事情遲南雪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司明遠是怎樣地用心良苦。
良久,遲南雪方才輕輕笑了:“夏沐鋒那邊,現在也是沉寂很久了。”
“前次警方和他談的時候,他哭得很厲害,說自己已經後悔了。”司明遠的眼底掠過輕嘲。
遲南雪有點詫異地看過去:“哭得很厲害?”
她有點不能想象夏沐鋒涕泗橫流的模樣。
“恩,他說他是鬼迷了心竅。”司明遠蹙眉道。
他還記得夢境中,夏沐鋒死死摁著遲南雪,站在搖搖晃晃的甲板上。
他記得夏沐鋒的每一句威脅,直到現在都恍然在側。
司明遠總覺得那個夢境出乎尋常地真實,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讓他心驚膽寒的一幕。
司明遠的眼底劃過一絲戾色,頓了頓道:“明天我打算去見夏沐鋒一麵,剛好明天夏沐顏也申請和夏沐鋒見麵了,我們可以去看看。”
遲南雪一怔,心情複雜地點頭應了。
“夏沐鋒一個月才能會見一次,不知道夏沐顏的事情,夏沐鋒知道多少。”遲南雪低聲道。
“知道多少?”司明遠輕笑一聲:“我猜他是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