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法官怒極冷笑:“你以為,這是你想認就認,不想認就不認的?我告訴你,同是死罪,快快活活一槍子兒那是好的,你要知罪不認,千刀萬剮,生不如死,那是你自找的。”說罷,朝著門外高喊,“來人啊,上刑!”
靠啊,話還沒說清楚就上刑了,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花火原也怒而拍案:“上什麼刑啊?要屈打成招啊?你證明我有罪了嗎?動不動就上刑,軍法官都像你這麼做,那我第一軍的勇士還打個屁的金剛猿,直接都排隊到你這裏來領刑好了。”
軍法官不是沒見過刺頭,但這麼有膽跟他對拍桌子,還敢對軍法官開啟嘲諷模式的賴皮,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他也拍桌,好似跟她比誰拍得更響:“好,老子就讓你認罪認個心服口服。來人,請蒙鎮長過來。”
蒙鎮長顯然是一直坐等打臉的,一分鍾不到就進來了。
之前裝得跟熊孫子似的,現在挺著胸脯做熊爺爺,一臉惡相地走過來扇巴掌:“臭娘們,現在知道自己是哪根蔥了?”
花火原當然不會老老實實站在原地挨打,偏頭避過,然後還跟他比揮拳頭:“敢惹我,你死定了你知道不?”
蒙鎮長大怒:“死到臨頭還不知道好歹,今個兒要不好好教訓教訓你個臭娘們,老子就不姓蒙。”說著,作勢欲撲。
卻被軍法官給攔下了。
軍法官對他也是一臉肅色:“她怎麼說也是我們第一軍團的兵,要教訓也是我們自己的事。”
蒙鎮長乃是地頭蛇、地方一霸,噎不下那口氣:“我說老巴,咱們這兒多少年交情了,你有什麼需要,我老蒙從來都是第一時間想辦法滿足的,對不對?兄弟這回不僅受了氣,而且我兒子也被打得不成人形,你要不幫我把這口氣出了,我難保不會因為鬱悶在各鎮統會的時候說一句兩句。”
老巴有點兒猶豫。
作為第一軍的駐地方軍法官,他完全可以不甩跟蒙鎮長那點兒私人交情。但是如果蒙鎮長張著嘴到處亂說,搞得流言蜚語從一個梅裏鎮傳到整個帝國去的話,那情況就嚴重了。
他正要開口,就聽見花火原“噗嗤”一笑:“哎喲,實在是對不住,蒙鎮長啊,我聽見你那麼情深意切的叫‘老爸’,實在是忍不住。軍法官閣下,真看不出您有這麼個不靠譜的兒子啊!”
蒙鎮長忍無可忍,舉起拳頭就打過去。
他雖然一直算行政編製,但梅裏鎮作為邊境城鎮,素來不缺乏對民眾的軍事化集訓。他又是個愛命的人,知道時局難料,私下裏從來沒斷過自我訓練。
以他的塊頭、力量和訓練成果,他在梅裏鎮是絕對的一霸。之所以他能把五馬六道的梅裏鎮治理得規規矩矩,跟他這身武力值是極有關係的。
此刻,見花火原是塊頭嬌小,估料她就是個靠屁股上位、華而不實的女人,所以出拳的時候那叫一個信心滿滿,隻等著把她打得趴下,在自己的腳底板下麵求饒。
誰知花火原個頭雖小,力量也不值一提,身手卻硬是靈活得不像人樣。
每次都照準了打,以為萬無一失,結果黑影一晃,她偏偏剛好從空檔裏閃出去,還順便給他來那麼一下兩下,次次對準了鼻子、耳朵、眼睛、腰眼這些弱點,疼得他直哼哼。
越打心頭越火大,等到花火原像戲熊似的腳尖一挑,把他絆了一跤之後,他再也受不了,跳起來咆哮:“老巴,還不把你的兵銬上?”
花火原嗆他:“是男人不是啊?對付女人,你還要用銬的?說出去都丟人!”
老巴都被逗得差點兒破功。
蒙鎮長熱血衝腦,唰地從腰上抽出一把槍,一下點在花火原的腦門上:“臭婊子,手上稍微有點兒工夫,尾巴就翹天上去啦?橫啊,你橫啊,倒是橫給我看看啊。”
花火原冷眼盯著他不說話。
老巴眼見不對,猛喝一聲:“老蒙,你瘋了?不符合豁免條例的平民槍殺帝國士兵,那是死罪!”
蒙鎮長歪著嘴哼哼:“得了,甭緊張了。老子也沒說要殺了她。不過,佛爭一柱香,人活一口氣,她今兒要是不爬過來舔鞋底板,老子豁出去這條命不要了,也要整死她個臭婊子。”
老巴神情嚴峻,卻不敢刺激到他,有點兒束手無策。
花火原對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但她作為前線部隊,隻學了冷兵器,暫時沒有學習過槍支彈藥的使用。所以,她對頭上的這把東西不是特別有把握,誰知道它會不會在搶奪過程中突然走火了?
一時噤若寒蟬。
蒙鎮長同時鎮住兩個人,正得瑟,就聽見門口一個清清淡淡卻懾人心魄的聲音傳來:“你罵誰是臭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