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壓根不要指望這倆貨要臉,居然還把她給詐上了。
花火原極其無語,但講真,不是她見死不救,而是:“我也沒辦法啊。”
“有有有。”黑白雙煞忙不迭地應聲。
她心中略緩,豎起耳朵聽建議。
伍三思壓低了聲音,以手護耳:“花姐,您給大人吹吹枕頭風吧!”
靠,她毫不客氣地給了他們一人一腳:就知道兩貨滿肚子裏隻有餿主意。
指望黑白雙煞看來是不可能了。
她氣餒地一偏身子靠在牆壁上:“算了,你們現在回去認錯吧,然後告訴軍法官,就說話都是我講出來的。這樣就算挨罰也不會太重。”
黑白雙煞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問:“花姐,那您呢?”
她眼睛一瞪:“你們不都說了我可以吹枕頭風嗎?”
“哦哦,那我們就放心了。”倆貨慶幸著,渾身都放輕鬆了。
花火原簡直想暴揍他們一頓:沒良心的家夥!
伍三思咧著嘴笑:“花姐,要不咱們現在就一塊兒回去?”
“不了,我還有一個地方要去。你們先回,我稍候就來。”
“需要咱們陪您一塊兒去嗎?”
“不用。”花火原眼神淩厲地閃爍了一下,“如果你們不想死得很慘的話,那就趕緊回去。”
兩人明白了,她想要單獨行事。
不過,伍三思還是謹慎了一下:“我們怕您落了單,被那個鎮長尋仇。”
“不會。”她很肯定地說:“先前是沒有防備所以被他們堵住了。現在我有了防備,有了警惕,他們不可能得手的。”
兩人便不再猶豫,先一步往回跑去——怎麼也要趕在蒙鎮長去核實消息或者告狀之前,自首坦白。
花火原要去的地方正是般若寺廟。
如果說如今的她可能還有什麼逃跑的路子,那很可能就是這個神秘人了。
神秘人沒有直接揭破她,又跟她約定見麵,肯定是有事相求。這個人能在3號基地做出那麼多事,而不被人發覺,肯定有一定的勢力。她可以跟神秘人談談條件,看看能不能經由他們做一名成功的逃兵。
此時,時間還不是約定的時間,本來她的計劃要去鎮上的圖書館查閱資料,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直接奔到般若寺廟,她才冷靜下來,想到一個問題:她並不知道神秘人在寺廟裏的身份,可能是住持,可能是小和尚,也可能隻是普通的香客。
那她現在來又有什麼用呢?
但是,無論如何也得試一試,總不能認命地回去麵對懷溯存吧?
她咬咬牙,走進寺廟。
般若寺廟裏人不多,顯得較為清淨,有無盡的神佛麵目麻木地俯視著眾生,飛簷鬥拱間充滿了嫋嫋的青煙、低吟的誦經聲、木魚的敲擊聲以及簷鈴鐵馬在風中的微響,神情虔誠的和尚披著青衣僧袍,莊嚴肅穆地伏地而拜,頭頂上光亮一片。
這一刻,仿佛回到了地球似的,突然間,她忍不住淚盈於睫。
有慈眉善目的知客僧迎上來,合掌為禮:“施主所來何事?”
“找人。”
“何人?”
她茫然看著他頭上的戒疤,好一會兒才說:“留言讓我來到這裏的人。”
知客僧回答:“隻有佛祖才會邀有緣人前來。”
“那我就找佛祖好了。”
知客僧施了一禮:“既是佛祖有緣人,可否告知姓名?”
“……花火原。”
知客僧再沒有多言,不急不緩地引著她向寺廟深處走去。
一路清靜,她卻滿心亂麻。
一會兒若見到住持,她怎麼向他詢問呢?如果詢問之下,住持也一無所知,她又該怎麼辦呢?
現在,隨時可能有軍法官的執法隊前來捉她回去,她還能趕得及嗎?
就在這些亂紛紛的雜念中,知客僧在一個獨門小院門前停住了腳步,麵前是一扇紅漆木門——滿寺廟都是那種奇特的半生物材料所建,唯有這裏是真正的木頭所製。
顯見得裏麵的人也是與眾不同。
知客僧給她示意了一下,再次施禮,腳步輕緩、默不作聲地退下。
她深深呼吸,而後用手一推。
吱呀——
像是推開了一座百年古刹,一股奇特的氣息撲麵而來,高大的紅漆木門發出悠悠的聲響,露出一個讓她吃驚不已的院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