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瞳孔與青色顆粒
清晨的時候，洛塵起得很早。柯特家的這間房間並沒有正對著大廈，從這裏可以清楚地看到太陽升起的全過程。這讓他想起布魯塞爾家族所在的地方也是如此，在紐約這種地方想要找到這樣的房子，實在是很不容易。
早起是他以前就有的習慣，在布魯塞爾家族，就是如此。那個時候並沒有單人一間的條件，男孩子都是並排睡在一起，他總是趁沒有人的時候曬太陽。
那時候，他知道他的眼睛與普通的神之子不同。
在他還沒有覺醒的時候，每當他看向清晨太陽的時候，就會有一種不同的感覺。這種感覺很是奇異，開始的時候說不出究竟是癢還是澀的感覺，之後驀然感覺到有一股氣流進入了他的眼眸間，讓他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一種說不出的舒適感。
當他發現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將自己的感覺告訴了一名同伴，但那同伴並沒有那樣的感覺。至於那位同伴，在他被買的前一年就從家族中消失了，據他自己的感覺，那個家夥也應該被賣掉了，至於賣到了哪一個家族，他並不清楚。
得知這件事情之後，他覺得自己的眼睛一定哪裏有怪異。實際上布魯塞爾家族並沒有對神之子的眼睛進行過什麼特訓。畢竟神之子的眼睛隻有在一開始覺醒的幾年內是紅色的，過幾年之後，瞳孔內的血紅色會逐漸被其他顏色所取代。
依據他目前知道的，隻有兩種顏色，一種是藍色，一種是綠色。而神之子潛力的判斷可以通過瞳孔的顏色深淺來判斷，瞳孔越淺，表示這個神之子的潛力越淺。
因此，布魯塞爾家族內部基本上不會留下瞳孔顏色較淺的神之子。那些留在家族內的都是些潛力強大的神之子，這些組成了布魯塞爾家族的中流砥柱，自然也是為什麼如今布魯塞爾家族愈加壯大的原因。
他當時就對自己的瞳孔有疑惑，那個時候，他並不能夠拿到鏡子之類的東西。當時的他能夠確定自己瞳孔與別人不同是通過他當時居住的屋子外的湖水來判斷。
當他眼睛麵朝太陽，在兩種感覺到來的時候，都朝著湖水望去。在第一種感覺到來的時候，他看到自己的瞳孔呈現的是七彩色，這是他嚐試了好幾次才確定的；而第二種感覺來臨的時候，他看到自己的瞳孔則是呈現出血紅色。
並且，這種血紅色，在他閉眼之後好幾分鍾才逐漸褪去。並且，隨著他看太陽次數的增多，瞳孔之中的血色越來越深，而在某一次看向太陽的時候，他的眼睛流出了鮮血。但奇異的是，他並沒有感到疼痛，反而那種舒暢感越來越強烈，這讓他感到害怕。
但他卻沒有放棄，一次次鮮血的流出，他逐漸對周圍的空氣產生了更為敏銳的認識。
終於有一次，他發現了一種周圍人都未能夠發現的物質——一種懸浮在空氣中的青色小顆粒。每當他看向太陽，這種物質便逐漸進入了他的身體，其中大多數的顆粒進入了他的眼眸，這些顆粒好像並不像有實體一樣，從空氣中徑直進入了他身體之內，並沒有任何阻礙。
他能夠感覺到這些顆粒對他的身體並沒有壞處，反而可能讓他的身體出現了一些可能別人都沒有的改變。
不過這種顆粒分布十分稀疏，在一平方米內大約隻有十幾顆的樣子。盡管經過了兩年，但他還是沒有感覺到明顯的變化。
而第一次他的身體出現是在幾天前，他當時和往常一樣看向太陽。但在看向的那一瞬間，突然感覺到了不對，他覺得有一種澎湃的血氣衝上心頭，然後這種血氣從心髒一下子便向五髒六腑擴散，之後便蔓延到全身。
最後那血氣衝向了他的大腦，使得他的意識一下子便被血氣淹沒，之後的事情他便不記得了。等到他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關在了鐵籠之中。
不過，這次他能夠發現他的改變，他可以做到一件其他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內窺。他能夠清晰地看到自己腦海和血管的情形，他還可以看到他的腦海之中有著點點青色的東西懸浮著，似乎就是那種顆粒。如今的他並不知道這種東西如何去用，怎麼用，畢竟沒有人來提點他。
不過，經過這件事，他更加確信了。
清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必要的，至少對他來說是絕對有利的。
於是這天清晨，他的雙眼再次朝向太陽，而他的瞳孔卻發生了一些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