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風大陸,花燭國,這是一個修行者的國度。
洞餘山,位於風靡山脈的外圍,山上茂林秀木,一派生機,有大大小小的山洞星羅棋布般點綴山間,顯得別有一番風味。
劉家村便位於洞餘山下,民風淳樸,村民以耕田狩獵為生,村外有一條小河緩緩流淌,養育著一村人,整個村子依山傍水,若世外桃源。
劉家村本是一個平凡的村子,經年來卻是發生了幾件不平凡的事,讓這個村子變得熱鬧了起來。
傳聞,百年前一個雷電交加的夜晚,狂風暴雨不止,席卷了整個風靡山脈,百獸爭鳴,群山顫抖。
一道亮光,驅散了濃濃的夜幕,風靡山脈的天空,像是被人撕開了一道口子,蔓延萬裏,一團流火,劃破天際,從天而降,直墜風靡山脈,落在了劉家村附近。
原本劉家村後的山還是一座普通的大山,卻是在那一夜之後,整座大山竟是平白無故多出了許許多多的山洞,神秘不已。
山洞不知其深,看不見亮光,卻是有熱氣撲騰而出,往裏走,溫度會呈倍增之勢,使得不能深入,細數之下竟有八十一數。
整座大山煙霧彌漫,一夜間多出來的種種變化,引來了周圍的不少修行者窺探。
無數高人來此,一番檢查探尋後卻都是一無所得,到最後隻是留下幾句描語。
天降流火,隻餘有洞。
有風蕭蕭,洞鳴不已。
不知其深,不知其往。
山野獸禽,聞而避之。
九九歸一,靈孕木華。
不知從哪一天起,這座無名的大山便是得了一個洞餘山的名號。
在流風大陸,有著氣運一說,氣運加身的人,往往會被上天眷顧。故而,百年來,來往尋寶尋機遇的人倒是時而有之,誰又知道自己是不是大氣運加身之人呢。
百獸避之,人卻往之,世間之道,莫不在於一個“逐”字。
此後劉家村倒是熱鬧了起來,這裏也成了來往風靡山脈試煉修士的留宿之地。
百年間來,倒是沒受岩洞的高溫影響,洞餘山上的靈木靈草反而是多了許多,靈草靈木雖多,近年來卻是鮮有人上山去采。
起初,還是有很多人去的,隻是上山采靈草的人,是十去九不回,一座大山,成了一個通往死亡的墳墓,讓人再不敢輕易踏足。
入山越深,危機越大,偶爾也有修士在山腳下探索,卻是都不敢輕易深入。
風靡山脈常有玄獸肆虐,周邊的村莊更是偶有玄獸犯難,劉家村卻是一直很平靜。
清晨。
朝霞初起,籠罩在村子周圍的霧漸漸褪去,沉寂了一夜的村子,逐漸有嫋嫋炊煙升起。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小村一年四季,都是如此。
村前,一小行白煙緩緩升起,一頭發花白的老者,佝僂著身子,一手捉著一隻煙鬥,一手握著一根木拐,蹣跚走來。
老者立足村前大門,抬頭望去,說道:“虎娃呀,還在等你虎姨嘛?”
順著老者目光看去,便看見大門的門楣上坐著一少年,年若十歲。
少年聞聲轉過頭,隨即露出了一個笑臉,隻是笑臉的深處藏著一抹輕易不會發現的暗淡與決然。
“老村長,起的早啊!”
少年並不虎頭虎腦,其身材高挑秀雅,白衣黑發,麵容算不得多英俊,卻是清秀幹淨,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其一雙眼睛,明澈如山泉,細看之下,仿佛發出淡淡亮光。
少年縱身躍下,舒展了一下腰身,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來到了老者麵前。
一隻手拉扯著老者的長白胡子,笑哈哈的說道:“老村長真是老咯,說了多少次了叫流風的嘛。”
少年自來到劉家村,就被取了一個“虎娃”的外號,正名流風,還是其在村裏私塾裏聽了些講課,看了些書後自己取的,可惜村裏人卻都不曾改口。
流風,活的像流動的風,想去哪裏就去哪裏,無拘無束,那是少年的渴望。
“習慣咯。”
老者拍了一把流風拽胡子的手,說道。也不知是在說喊“虎娃”喊習慣了,還是在說少年拽自己胡子的手是習慣咯。
也可能,都習慣了吧!
也是,流風來到劉家村已經十年了。
村長抖了抖煙鬥,深吸一口,一縷煙團徐徐吐出,想起了當時流風被帶來的場景,仍是迷惑不已,那又是劉家村另一件不平凡的事。
十年前。
一聲虎嘯聲,打破了劉家村的平靜,對於多年不受野獸侵擾的劉家村,這聲虎嘯顯得格外讓村民驚奇。
一頭白虎,出現在了村前,同時出現的還有一繈褓裹著的嬰兒。一頭白虎噙著一繈褓嬰兒,這本就不常見,不平常的還有這頭白虎的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