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後果前因秘道秘情（3）
郝雲來一見有了活命之機，重又嘻皮笑臉，道：“我不明白的不是殺人有沒有錯！世上有的人該殺，臂如我等。有的卻不該殺，就如滅空方丈，可惜該殺的往往長命，不該殺的偏偏死得奇慘！”
“如何?”老僧問。
“嘿嘿，這便是天理不當的地方！我早已想明白了！因此殺人從不手軟。憑你老和尚一張利嘴，也難叫我心服！我隻是好奇你是如何追查到我的？說說吧？”
慧業平伸手掌在空中比劃了一下，道：“便是憑這一招苦海無涯，也就是方才老衲製服你的這一掌！隻因人心蒙昧，失了真靈主載，反被大千幻相籠罩，這一招便是因空求幻，專用來破除人心幻相，探求藏在你心裏的秘密。憑你多大本事，盡可逃出別人的追趕，也休想逃出自己的因果善惡這一關！你每走一步，都是你自己在心底出賣你自己！”
郝雲來仿佛聽到了一個從未有過的奇聞，道：“如大師所言，竟是我鬼王刀命賤，自己一麵逃命，一麵卻暗底出賣自己的行蹤嗎？這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哈哈”
他盡管縱聲大笑，卻已笑得並不如何豪氣，笑聲了有了一些猶疑，究竟有沒有這回事呢？
慧業禪師是一個似乎永遠不為外物所動的的人，他慢慢的說道：“從施主的笑聲裏，老衲看出你並不相信自己，世人都因這並不相信四字而出賣自己，施主當然也豪不例外。你一麵逃跑，一麵卻有另一個你不知道的聲音在你的心裏出賣你自己，告示你將自願接受將來的懲罰，因此老衲隻是感應到了施主的心，找到你的心所在！”
慧業禪師眉目深鎖，這貌似十分癡愚的老和尚忽然目放精光，好似一下子看到了郝雲來的心底最隱秘的地方。
向他一字一字的道：“自悔吧年輕人！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你也逃不過自己的心，你連自己的心都逃不過，又怎能逃過老衲的問心術呢？”
原來這門奇異的學識叫作問心術！該死的問心術！
郝雲來不僅對此一無所知，簡直後悔當年不該下毒手殺了師父一家，否則今日也不至沒有個可供問詢的人了。
郝雲來心裏叫著晦氣。
長安坊眾客已在前麵個個交談等候，都沒料到回來得這般快法。有的一愣，全不料慧業禪師傳聞中的這門武功如此不可思議。
有的是張嘴一嘻，表示自己早猜到這般結局。
在江湖上不到萬不得已，這般高手也不會輕易向高人服輸，更何況親口稱讚？實在是慧業禪師技藝高超，眾人雖不乏高手，但又有幾人知道那“問心術”的絕世高妙？
為了在別人麵前不致自己顯得太無知，他們才故意作出猜出結局的樣子，其實誰會相信世上有人追蹤躡影的本領，比狗鼻子還要靈便百倍？鍾浩然麵帶笑容，道：“我說慧業大師有問心術神技，這位朋友是在劫難-----”
想到自己是公證人，不方便說這等有失偏頗的話，硬生生的咽了下半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