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兒最喜歡甲裏的羊圈,和小羊羔們玩了一陣,才回到迎賓館。
剛至正月下旬,天氣便微微有些回暖,今天的太陽很好,暖融融的,照的芳姐兒心情也一片明亮。
“月芳,咱們這就回去吧,山海樓還有很多事情呢。”孫九叔催促道。
“爹,我說了歇息兩日的,這難道也不行麼?”芳姐兒不肯。
“孫掌櫃,你就讓芳姐兒在這裏多玩一陣吧,要不然你自己先回去。”李成楝也在一旁幫腔。
孫九叔歎口氣,沒有接李成楝的話,瞪了芳姐兒一眼:“這麼大的閨女,聽不懂道理啊?你跟韋公子是啥關係?還總是在人家這裏?傳出去像什麼話?”
“我是在曉琳這裏玩,難道我們女孩子之間也不能玩了?”芳姐兒笑道:“難道非要和韋公子有啥關係,才能來金山裏麼?”
“孫掌櫃,芳姐兒是我邀請來的客人,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的將芳姐兒送回山海樓,保證一根頭發絲也不會少。”範曉琳幫腔道。
“你和曉琳玩倒是沒什麼,你沒有看見人家現在有事嗎?”孫九叔又想到了一個拖芳姐兒回去的理由:“昨天鬧事的那一大幫人,依著我看,絕不會善罷甘休,韋公子有這麼棘手的事情,你在這個時候能玩的安穩嗎?還是等韋公子過一陣把這事情解決了,你再來玩吧。”
李成楝想到昨天的事情,想到一幫裏正和甲長們,糾集了四個裏的壯勞力來和韋寶作對,心情也感到有些壓抑:“這事情隻怕一時半會解決不了。”
李成楝並不知道韋寶和駱養性,已經和吳襄達成了一致的事情。
“那就更不能待在這裏煩韋公子了。”孫九叔聞言道。
“爹,你先回去吧,我過兩日便回去。”芳姐兒有點不耐煩:“人家韋公子的事情,跟你有啥關係麼?那些鄉民又不敢衝進韋公子這個甲,有什麼好緊張的呀?”
孫九叔隻是不肯,一定要說服孫月芳。
韋寶和王秋雅過來了,正聽見兩個人爭執。
韋寶微微一笑,平靜道:“孫掌櫃多慮了,這事情,今天必定能解決!在金山裏、東白塔裏、新雀裏、後馬坊裏營建水庫、修築堤壩,修建道路的事情,我做定了。”
“今天能解決?”孫九叔疑惑的看著韋寶,暗忖你得罪的可是吳家,沒有吳家給你撐腰,誰也不能影響到鄉裏來,更無法左右這幫裏正和甲長們的想法。
“能解決個大概吧,完全解決是不可能的。”韋寶笑道。
這就不單是孫九叔懷疑了,範曉琳和王秋雅也不相信韋寶說的,她們都知道吳家和韋寶之間的恩怨。
“既然韋公子這麼自信,那我們不妨打個賭,如何?”孫九叔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韋寶一汗,不知道這老頭要跟自己賭什麼,奇道:“孫掌櫃請說來聽聽。”
“若是韋公子今日便能說動幾個裏的裏正和甲長們不再來這裏鬧事,我才放心讓芳姐兒在此多玩兩日,如若不可的話,麻煩韋公子幫著勸芳姐兒先回去,以後等你這裏太平了再來玩也不遲。”孫九叔道。
韋寶皺了皺眉頭,他說今日能解決,也隻不過是估計的,也不能確保,誰知道吳襄什麼時候派人來?又不知道這個吳襄會不會事後變卦。
韋寶最怕的就是吳襄醒過味來,改變主意,畢竟四個裏合在一起重組出一個韋家莊來,這事情實在太大!真的要做成了,是會改變永平府家族體係的格局,甚至會改變整個遼西遼東世豪大戶的體係格局的。
“孫掌櫃,這我沒有辦法答應你,不過我敢保證,這幫人絕不會再來我的甲鬧事,芳姐兒在這裏放心玩就是了。”韋寶道。
“嗬嗬,剛才韋公子不是說的很肯定嗎?”孫九叔習慣性的露出嘲諷表情。
韋寶最受不得人激,強忍著沒有直接應承下來,這賭局其實很輕,隻是讓他受氣,不好受罷了。
芳姐兒皺了皺眉頭,對孫九叔道:“爹,你賭什麼啊?這麼喜歡跟人打賭。韋公子說今天能解決,也隻是估摸著,你敢不敢賭三天之內韋公子能解決?”
“我幹啥要賭三天之內?剛才韋公子明明說今天能解決。”孫九叔不依不饒道。
韋寶傲然道:‘行,孫掌櫃,我跟你賭了!今日若不能說動幾個裏的裏正和甲長們不再來這裏鬧事,便讓芳姐兒回去。如若能成事,便讓芳姐兒在此多玩兩日。這下行了嗎?’
韋寶說完便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孫九叔沉吟道:“得加一條,以後芳姐兒也不能隨便到金山裏來玩。”
芳姐兒嗔道:“爹。”
韋寶有點火了,卻還是保持了風度,暗忖女兒是你的女兒,我能管得到芳姐兒?你又能管得到芳姐兒?冷冷道:“這要看芳姐兒的意思。我做不了主。”
“好,我也跟你賭了,韋公子今天若是勝了,以後我想什麼時候來金山裏玩,您都不許說我。”芳姐兒也賭氣的對孫九叔道。
“成交!一言為定。”孫九叔心中樂開了花,也不管女兒現在是不是生氣了,答應的非常爽快。
“有韋公子這話便成,那我等下午和芳姐兒一道回山海關吧。”孫九叔微微一笑,不理會眾人冷場,一個人信心十足的道。
韋達康、黃瀅、徐蕊、範老疙瘩夫妻、王誌輝夫妻,過了一會便都來了,現在範家兩口子和王家兩口子,成天跟在韋達康和黃瀅後麵,主要任務就是陪韋達康和黃瀅聊天解悶,徐蕊則是二人的丫鬟頭頭,在徐蕊身後,還有四名丫鬟,也都是韋達康和黃瀅的貼身丫鬟,兩個人有些排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