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總是能讓人產生一種恐懼感。我和子嫣走在漆黑寂靜的走廊上,心就像被敲動的鼓一樣,咚咚直跳。我讓子嫣先回房,自己才慢慢地往屋走,畢竟兩個人是比較顯眼的。
走到屋前,我悄悄的打開了門,閃進去,又輕輕的關上了,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麽謹慎,我倚著門,長長的籲了一口氣,終於回來了。
突然,屋裏一片燈火通明,久居黑暗的瞳孔,一下被放大。我的心也一下提到嗓子眼。張口就要喊出聲,卻被一雙大手及時的捂住了,這隻手?和剛才我昏倒時夢見的一模一樣。那,這隻手屬於誰?
明亮的燭火搖曳生姿,將我那諾大的房間照的一覽無餘。過了好長時間眼睛才適應了燈光。我順著捂在我嘴上的手臂望去,竟然真的是他嗎?我的血液一下子沸騰了起來,齊齊向臉上衝去。仿佛所有的生氣與心酸都化為了虛無。可就在這霎拿間,眼角的餘光瞥見了另外一個人影。登時,渾身大震。隻覺得那通紅的臉一下子沒了溫度。我又瞅了一眼捂住我嘴的他,忽然明白了什麼,隻覺得一股怒火以光速直衝大腦,加上那先前被打的一棒子,頓時腦袋如撕裂一般疼痛。眼前有一次陷入黑暗,而我那滿腔的怒火,終於在我失去意識之後消失殆盡。可我知道,失去意識前盯著他的的那句話,說的是怎樣的咬牙切齒——“我恨你!”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梆——梆——”突然從角落裏閃出兩個人影,沿著空無一人的大街慢慢地轉悠著。不用問,這兩個人就是我和子嫣。
今天早晨,我老早就醒了,募得想起昨晚之事。心裏又氣又俱。因為昨晚我房裏那個除了表哥以外的人,正是額娘。這不很明顯嘛!昨晚在小亭子遇見表哥後,表哥就先我一步回到府裏,並告訴額娘我偷溜出府的事,並和額娘一道在我房裏堵我。虧得我為了他那個破玉佩還被人打了一棒。虧啊!虧大了我!
可是我知道這是借口,這是為我的心找借口。所以我為我的心找了個更好的辦法——離家出走(如果這個總督府算是我的家的話!)
相見不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
我不願恨他,那就隻能躲了。
至於子嫣,我是絕對不能扔下的,經過昨晚之事,相信額娘的懲罰是一定免不了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是我一貫對待朋友的原則。雖然不知道子嫣怎樣想,可在我心裏,她便是個朋友,是我在這個時空,這個時代,這個地方的最親密的朋友。所以,結果是,大清朝康熙年間的兩江總督府的千金大小姐,我。表麵上為了躲避其額娘的懲罰,實際上是為了逃避感情問題,而攜丫鬟出逃。
自然,準備與時機是少不了的。大清早我便發現府裏的丫鬟侍衛少了一半,也沒見額娘來對我說教。很是奇怪,便抓了個丫鬟,一問方知。原來大清早額娘阿瑪跑去寺廟上香祈願了,還要一個月才能回來。本來也要帶我和表哥去的,可是因為種種原因(相信原因已經不言而喻了吧!)我去不了,而且府裏也要有人照應著,於是便把我與表哥留了下來。(汗顏!隻有我與表哥啊!)
我把自己關在房裏,不見任何人(除了子嫣!)與子嫣密謀了好久,製定出了一套完美的出逃計劃。我心裏暗笑,離家出走又不是沒試過,這經驗是許多許多的,沒想到竟用得上。一整天我都在為計劃暗自興奮著。但我依然記得這個計劃的最終目的。我就是要表哥找我,我就是要他緊張。我說過女子的嫉妒可以毀掉一座城,古代女子是,現代女子更是。不過我沒有那麼瘋狂,去殺人放火,我是個現代人,意識裏沒有打打殺殺,我不會傷害別人的身體,就算要傷害也是傷害我自己。所以我決定一段時間內不見他。即使為了他也是為了我。我要想清楚,我到底是愛他?還是喜歡他?還是有好感?再或隻是一種對帥哥的狂熱崇拜?其實我知道,更多的還是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