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庭攬著後退幾步的如歌,擔憂的看著她,“嫂子,對不起,我來晚了。”薛庭倍感歉疚的說。
要不是紹哥及時趕到,恐怕嫂子就有危險了,薛庭有點怨恨自己反應遲鈍的性格。
就因為他的反應遲鈍,才在千鈞一發的時候,沒有來得及救下夏晴,讓她倒在自己的麵前。而如今,失卻了夏晴,他依舊還是這副愚鈍的模樣,薛庭頓時覺得自己很沒用。
如歌站穩,呼吸了幾口驚慌的氣息,搖搖頭,“我沒事。”
“薛紹,你怎麼會來這裏?”霍政慧眼神軟了下來,溫聲問道,看到薛紹冷如冰霜的臉,霍政慧立馬意會到什麼,馬上蹙起了眉,氣籲籲的對如歌罵道,“賤女人!原來是你設計的圈套,就算那個錄音是我特意放給薛紹聽的那又怎樣,也改變不了你偷男人的事實!”霍政慧怒目而視。
不等薛紹作答,薛庭心裏的火蹭的一下竄上來,他鬆開如歌,大跨步上前,以閃電般的速度揚起手,“啪”的一下狠狠的給了霍政慧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混合著風聲,異常響亮。
“夠了!像你這樣的人活在世上隻不過是浪費國家糧食!”薛庭凶瞪了眼,氣得喘息。積壓在心裏這麼長時間來的火,好似就要在這一瞬間爆發。
反應過來的如歌和薛紹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突然發怒的薛庭。
這是這麼多年來,如歌第一次看見薛庭發火,他在如歌心目中的形象好似一直都是一個長不大的大男孩,陽光耍笑,無憂無慮得讓人喜愛。
是什麼讓這樣一個男人也出現如此凶惡的一麵,如歌心知肚明,不覺一股莫名的傷痛在心裏蔓延開來。
時間洗滌,世事變遷,真的能夠改變一個人,真的能夠將那些青蔥年少的歲月變成一片黯然神傷的殘陽。
霍政慧捂著自己火辣辣的臉,憤怒充斥了她的整個眼眶,“薛庭,你敢打我!你--”她指著薛庭,手指氣得顫抖,掃視了一下四周的幾個人,“你們會不得好死的!就算今天我殺不了你,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霍政慧發了瘋似地咆哮。
“別再鬧了,你該吃藥了!”薛紹一把牽製住瘋狂揮舞爪子的霍政慧,厲聲道。
“不,我不吃藥,我沒病,我沒病!”霍政慧掙紮著,瞪眼辯解。
薛紹皺眉,掀起眼簾掃了薛庭和如歌一眼,“碟片你們最好消除了,不要被我看到。”薛紹的話依舊清冷無比。
如歌心中一涼,瞳孔放大,薛紹那副淡漠的樣子刺痛了她的心。
“紹哥,為了這個女人,你居然不相信嫂子,她才是最髒最不要臉的人!”薛庭激憤,第一次站出來反駁薛紹的話。
“誰不要臉了,是她!她肚子裏是野種!她和夏晴勾結起來陷害我,讓我親手殺了我的孩子,讓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賤女人,我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霍政慧瘋狂亂叫,亂打起來,像一個發了瘋的野狗,要不是薛紹用力牽製住她,她恐怕早就衝到如歌麵前,亂打亂罵了。
如歌吞了吞喉,“你侮辱我可以,請不要侮辱我肚裏的孩子,他清清白白堂堂正正,是小軒當之無愧的弟弟或者妹妹,我不希望他今後提及他爸爸的時候是恨的眼神。”如歌的眼看向海麵的遠處,她是說給霍政慧聽的,更是說給薛紹聽的。
從薛紹剛才說他們銷毀霍政慧的影碟那一刻,如歌的心在疼痛的那一秒已經死了,她不再奢求薛紹會相信她,不再對他還抱有任何幻想。
原來死心也是那麼容易,隻不過是短短的一瞬,卻無比的疼痛,就像巨大的石頭突然砸向她的心間,將心砸成碎片,血花四濺,濺了她一身。
“嫂子……”薛庭幹澀著喉嚨,低低的叫了一聲。
薛紹的眼神晃了一秒,隨即被海風衝去那短暫的神傷,深邃的眼眸又恢複了冰冷。他沒說什麼,隻是冷冷的哼了一聲,拖著不依不饒的霍政慧走遠了。
涼涼的海風吹在如歌的臉頰上,明明應該寒冷,卻沒有絲毫感覺。
不知道在海邊站了多久,直到落日掛在地平線上,隻露出半張臉,夕陽臨近黃昏。
如歌才有些僵硬的轉過頭來,“薛庭,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她感覺得到,薛庭一直站在她的身後,默默的陪她看著海。
“沒有,我覺得嫂子你做得對。”薛庭從海邊收回眼神,“至少你盡力了,盡力讓紹哥去相信你,就算紹哥還是不原諒你,那也是他的損失,至少你在這件事上不會有遺憾。還有,你這次隻不過算是耍的一點小聰明,算不上陰謀詭計,所以你不必自責。”薛庭說得很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