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才開始,如歌的心就一直無法平靜,一種惶恐不安一直縈繞在她周邊,叫人心情焦躁不安,也許她是不習慣這種突然打破平靜生活的氣氛,不習慣阮墨逾越嘴上說喜歡,想要得到身體相親的事實,更是愧疚她對不起阮墨的一切,還有的就是害怕,冥冥之中她總有種潛意識的驚慌,害怕曾經生活在她幻境裏麵的唯一男人突然間灰飛煙滅了。
怕她身上可以被觸碰的唯一突然間被攻破,攻入另一種氣息,另一種溫度,讓她再也不能固守一顆恒星般的心……
然而在見到薛紹那一刻起,很神奇的,自他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的那一秒,她焦灼的心如火災突然遇到大雨般,瞬間熄滅了所有災難,如此心安,溫馨,明明他是她生命中最危險的人,但見到他那種安心的感覺確實存在,逃也逃不掉,於是她看得忘了神,陷入了自己的思緒。
薛紹墨黑的眼眸淩了淩,別具深意的湊近對麵的如歌攫著她的眼睛,“你是不是又想勾引我?”今天的她看起來不對勁!
薛紹一語驚死個人,旁邊站著的服務員聞言,臉一瞬紅一瞬白的,見過開放的客人的,沒見過開放得這樣明目張膽,泰然自若的……
出乎意料的,對於他的話,如歌並沒有太大驚訝,或許是對他語不驚死人不休的情況免疫了,聽多了,反而不覺得什麼了。亦或許,他的話正說中了她的目的……
如歌沉住氣,臉上附上淡淡的笑容,毫不避諱的與他對視,“你說呢?”毫不遮掩的把問題丟給他。
他會問這句話,顯然已經知道前幾次是她故意勾引他的,早知道薛紹是個精明的人,不容易被忽悠。
以往的如歌還顧忌她在他麵前一星半點的尊嚴,而如今,小軒病在床,阮墨要跟她決裂,還有什麼比這個更痛苦,她近乎一無所有,她還有什麼好保留的。尊嚴,換不到小軒的骨髓,換不來她和阮墨之間一直相敬如賓的感情。
薛紹深邃得深沉的眼眸凝視著她故作鎮定的眼睛,突然他笑了,嘴角翹起邪肆的弧度,華麗的音質妖嬈無比,而那股沁冷的氣息卻讓人脊背發涼,“恭敬不如從命,先吃飯。”
話落,他已經轉向了服務員小姐,修長的手指在菜單上滑著,合上菜單遞出去,他顯閑散的靠在後背上,流暢俊酷的動作,絕美的容顏,君王的氣勢,淩厲的表情,挺括修長的身形,一切的一切美得不可方物,足以炫花人的眼睛。
要是他不是小軒的爸爸該有多好,如歌底下眉睫,眨眨眼睛,眨去眼裏不適表露的那些悲慟,“薛紹,如果,我說如果你將來和你的妻子霍政慧生了一個患絕症的孩子,你會怎麼做?”如歌在心裏運量了很久,終於在看到他妖惑得眩感的麵容後想要得到他的答案。
薛紹黑眸霎時一沉,暗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