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一直竭力守護著藍禹羚,他的存在就是藍如歌的希望,而現在她的希望倒塌了,叫她怎麼能夠承受得了!
阮墨抱起癱軟在桌子上,哭盡了所有傷痛的如歌,用自己溫暖的身子抱著她冰涼的身子,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裏,隻是把她抱在懷裏,他知道,現在所有的語言都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懷中的如歌突然慌神,“……我要去看禹禹,現在就去……我要去看他……”
如歌從阮墨的懷裏離開,跌跌撞撞的往外走,身子無力,差點被自己的腳絆倒。
阮墨過去接住她,“……我帶你去……”
推開第六太平間的門,如歌看見似畫正趴在蓋著白布的床邊上哭,俊哲站在一邊,眼眶通紅。
周圍的空氣都是凝固的,呼吸得如歌連肺都疼。
她跌撞著過去,手指顫抖,拉著白色的布單抓了抓,屏住呼吸,一點一點的揭開。
禹禹沒有血色的麵容一點一點清晰的出現在如歌的眼前,他安靜的躺著,表情安詳。
如歌再也控製不住自己,捂住嘴巴,仍然控製不住悲絕的哭聲,她痛哭著,拉著禹禹的手,不讓他睡下去,“禹禹,你給我起來,你給我起來,你不準睡,姐姐不準你睡!聽見沒有!” 如歌拉著禹禹,拉動了他安靜躺著的身子,激動的情緒不可控製。
“如歌,不要這樣,不要這樣!讓禹禹安心的走吧……”似畫過去抱住如歌,抱住她哭得抽搐的身子,眼淚同樣洶湧的掉下來。
前所未有的悲痛,如歌哭得緩不過氣,看著禹禹慘敗的臉,看著他緊閉的雙眼,如歌心裏疼得空曠,疼出一個事實,那就是禹禹離開了,真的離開了,再也不會回來……
如歌的身子軟得滑下來,趴在禹禹的床邊,她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指尖遊移在禹禹冰冷的臉頰上,聲音柔軟綿長得聽不見落點,“姐姐欠你好多承諾,姐姐還沒有帶你去吃你最喜歡吃的肯德基,還沒有帶你去迪士尼樂園看米老鼠,還沒有陪你數星星……”淚水忍不住斷線般的往下掉,如歌聲音哽咽,“藍禹羚,如果有下輩子,你還要做藍如歌的弟弟,做一個健健康康的孩子,讓姐姐兌現給你所有的諾言……”
阮墨站在一旁,看著這生死離別的場麵,心裏沉痛,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蕩漾著藍如歌悲傷的眼淚,讓人心酸心疼。
“哪位是藍禹羚的家屬?藍禹羚最後的搶救費還是記在薛總裁的名下嗎?”悲傷蔓延的時候,一個護士拿著賬單走進了這個冰冷的空間。
薛紹!一個詞灌入如歌的腦海,回蕩成回音!如歌被驚醒般抬起眼,是他置禹禹與死地的!是薛紹置禹禹與死地的!
如歌清澈的眼裏波濤洶湧,抓住床單的手指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