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俊哲,你先進去陪禹禹吧,我等會就進去。”俊哲拒絕的話語還沒出口,如歌便已經出聲。
俊哲望一望如歌,眼裏透著擔憂。
“別擔心我,我很快就回去。”如歌給了俊哲一個放心的笑容。
看著如歌一如既往柔和的臉,看了看她清澈眼裏隱藏的傷,俊哲底下眉睫,眼睫毛閃動兩下,妥協般的轉身向病房走去,走了兩步,他停住了腳步,頓了頓,他終究還是出聲,“受了傷不要再躲起來,這樣更讓人擔心。”留下一句話,他便不再猶豫,提起腳步向禹禹的病房走去。
如歌心裏一蕩,沉澱的漣漪一圈一圈蕩漾開來,綿綿的散開,原來他知道,知道她的隱瞞,知道她的傷口。而他選擇沉默,選擇配合,選擇讓她安心。看著俊哲消失的背影,如歌含著眼淚笑了笑,謝謝你俊哲,謝謝你的理解。
“哎~嫂子……”薛雪小心的推了推如歌的手臂。
如歌回神,“以後別叫我嫂子,叫我如歌就好了。”
“可是被我哥知道我這樣叫你,他會不給我零花錢的……啊……”薛雪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馬上捂住嘴巴。骨溜的黑眼珠子轉悠兩下觀察如歌的反應,看她沒生氣,繼續說漏嘴,“我哥這個人平時看起來冷冰冰的,但是他本質是很頑皮的,很喜歡玩,更喜歡捉弄人。總是讓我給他端茶送水他才給我零花錢,才準許我在我房間打籃球。”薛雪一邊說一邊盯著如歌的臉,希望從那張娟秀古典,平靜無波的臉上看出些蛛絲馬跡。
走在醫院後麵的石子小路上,薛雪挽著如歌開始講述她這個可憐的妹妹在家被無良哥哥捉弄的悲催曆史,“我哥十歲的時候我媽生下了我,我一生下來就被我哥欺負,他不但不帶我還總是捏得我哇哇大哭,我奶奶告訴我,這是因為我哥太喜歡我了才想捏我的,奶奶說,人之本性,自古以來人類對自己喜歡的東西就想含在嘴裏把它融化,就想得到更多的觸感。我覺得我奶奶說得不對,哪有人這樣喜歡人的,我覺得我哥就是借機欺負我,恨死他了!”說著,薛雪嘴巴一撅,頭揚望天,嬌氣的生氣模樣。
如歌淡淡的笑一下,卷翹的睫毛掃過眼瞼,“剛出生就能聽懂奶奶的話,你真聰明,然後呢?”
薛雪看著如歌的臉愣了愣,眨眨眼睛,還是繼續講小時候的奇跡事件,“後來我三歲的時候,我媽死了,我那個時候還小不懂得什麼叫悲傷,可是我哥早熟,他傷心得昏天暗地,聽奶奶說他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不開燈不吃飯不見人一個星期呢。再後來,整個人就變了一個人,變得冰冷冰冷的,一塊冰的樣子,也不喜歡捉弄我了。”
如歌停下腳步來,對上薛雪無邪的臉,“你要我給你一個小時就是為了講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