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然按住如歌的肩膀,聲音柔軟,“你瞞得過所有人也瞞不過你自己,想哭就哭吧,哭出來會好受些。”
被看出心事如歌有點不知所措,但看著悅然認真關切的目光,看著那抹柔情,如歌極力豎起堅固的心一下子潰踏下來,變得柔軟,所有的痛噴湧而出,她熱了眼眶,再也忍受不住煎熬,身體癱軟了所有的強撐,抱著悅然痛哭起來,哭盡所有的無奈荒涼。
痛苦的聲音夾雜了太多淒涼,這樣的如歌讓悅然悅然眼眶跟著熱了起來,一直以為自己從小到大是個沒爹沒媽的孩子,處處受人欺負,自己的人生很不幸,自己很可憐。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比她更可憐,更痛苦。經受如此坎坷命運,切膚折磨要多大的堅強才能承受得住啊。悅然越來越心疼如歌。
“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明天的太陽照樣會升起,天空依舊藍如海洋,空曠而高遠,清澈至空無,就像你,雨過後依舊明朗清麗,你說是不是?”悅然輕輕的拍著如歌的背,壓抑住自己哽咽的聲音,撫慰著如歌。
如歌在悅然的懷裏抽泣,“我……我好恨自己……我背叛了別人,我傷害了兩個人,我讓他們都痛苦……我有罪,我該死……”如歌哭得淒厲,在悅然的懷裏斷斷續續說著,話語語無倫次,每一個字都透著她莫大的自責和痛苦。
一個善良的人,一旦認定自己罪惡滔天,那種心理的煎熬折磨比行刑還痛苦,就像一個活人被關在暗無天日的潮濕空間,永遠沒有抬頭的一天。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你的錯,你要知道事情發展有它的必然性,即使你什麼也沒有做,它也會按照原來的軌跡運行,不是因為你而改變了方向,你不要自責。”悅然不知道如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隻知道依如歌的性格是斷然不會故意傷害人的,她隻能用自己僅有的一點哲學知識來安慰她。
如歌抽泣不止,心裏積壓的苦太過尖銳,尖銳得有苦難言,是她的錯,要不是她執意約薛紹見麵,要不是她告訴了趙張董夏晴的住處,那麼這一切的傷害將不會發生,都是她的錯。
悅然撫摸著如歌的背,替她順著氣,“如歌,我講個故事給你聽吧,據說上古時代,有一年鬧饑荒,一個孩子叫奧迪,他餓得實在不行了,揪住一個看起來是貴族的少女跟她要吃的。少女很心疼,於是指著樹上的蘋果說,上麵有蘋果,我不會爬樹,你身體靈巧,你上去摘下來就可以吃了。”
如歌哽咽兩聲,“那為什麼那個孩子之前沒有發現樹上有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