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煒彤嚇得一抖,但是李煒彤這個人呢,是那種喜歡玩刺激的人,越是冒險的事情就越是喜歡玩。
薛紹寒徹人心的怒吼的確把李煒彤嚇了一跳,那底氣十足震懾人心的聲音加上天生華麗的詭異感,足以讓平常人抱頭就跑,李煒彤玩過這麼多年危險刺激的遊戲,還沒有一個能夠嚇得到她的,卻被紹哥一聲怒吼嚇得渾身一個哆嗦。
除卻紹哥聲音的震撼感,李煒彤被嚇到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心裏的軟弱點,她所有的軟弱就是紹哥,可以說,在這個世界上,她李煒彤天不怕地不怕,就算到地獄去猖獗她也能幹掉那些所謂的小鬼,堅硬的內心不會泛起一絲害怕的漣漪。
但是在紹哥麵前,她便是一個軟弱的女人,紹哥的一個皺眉,就能讓她堅硬的心綿綿的疼很久。
李煒彤由驚嚇中回神,順著光源朝裏麵看去,紹哥正坐在床上,麵對著窗戶,微垂著頭,烏黑的劉海散漫下來,遮在黑亮的眸子前,投下一片暗色的陰影,看不見他的眸光有著怎樣符合剛才怒吼的淩厲。
輕柔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發絲上,側臉上,灑出一片溫柔的流光。他雙臂撐在大腿上,微微弓起的背巍峨而建實,好似可以擔起一切重量。
李煒彤側頭,上前小心的問一句,“紹哥,藍如歌呢?”她進來第一個讓她驚喜的就是沒有看見藍如歌,現在還不用叫她嫂子了,這更是讓她心裏很舒服。
月光下,薛紹的身體微微一晃,瞬間即逝,讓人看不清他剛才動過,隻知道他沒有說話,亦沒有動靜。
於是薛紹隱忍的沉默在李煒彤的眼裏變成了紹哥對她趕走藍如歌的感激,她咧開嘴角笑一笑,上揚的眼睛裏帶著欣喜,踩著步子跑過去,從側麵一把抱住紹哥,臉貼在薛紹給人安全感的背上,笑得幸福,“紹哥,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你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喜歡惡作劇,看見我傷心的哭,你就躲起來咯咯的笑,其實你心裏最在乎的就是我,我都知道。”李煒彤貼著薛紹往溫暖的背,閉上眼睛享受著這一刻的幸福,但下一秒她便知道了什麼叫自作多情。
薛紹大手出奇意料的握住了李煒彤的手,還來不及李煒彤驚喜,薛紹緩慢有力的手指便強硬的一根根撥開李煒彤抱住他的手,麵朝窗戶的頭終於轉過來。
李煒彤不滿的抬頭,一抬頭,她便後悔了,她寧願永遠不要看見薛紹現在的眼睛。
李煒彤抬頭,兩抹幽寒的亮光一下子撞入她的眼睛,深刻進腦海,那樣的陌生,那樣的寒徹人心。
薛紹豹黑的眸子蒙上紅色的殺氣,月光下幽光森冷,彌漫一種血腥的怒火還有隱忍的痛苦,痛苦被暴戾掩蓋,看得見的是無盡的狠絕。
撥開了李煒彤的手 ,薛紹一把推開李煒彤,沒有一絲憐惜。
李煒彤毫無招架的被這突如其來的重重的一推,推得摔到在了地上,眼裏帶著委屈,不可思議的望向紹哥。
隻見薛紹站了起來,黑亮的皮鞋跺過來,修長身體的影子慢慢罩過來,投在李煒彤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