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禹別怕,姐姐來晚了,對不起禹禹,對不起,姐姐再也不會丟下禹禹一個人了。”她握住禹禹的手,眼淚忍不住。
“姐姐,以後不要讓禹禹一個人好不好,禹禹害怕,害怕哪一天睜開眼睛,看到的全是陌生的麵孔,害怕他們伸出手來對著我說,我來帶你走。”禹禹緊緊的抓著如歌的手,哭得絕望倉皇。
“不會,不會,姐姐再也不會丟下禹禹了,禹禹不會被人帶走,姐姐不會再讓別人帶禹禹走。”如歌握住禹禹的手,緊緊抓住,如同抓住生命中最後一株希望,那麼深切的不舍,那麼痛徹心扉的心疼。
薛庭看在眼裏,也疼了心,哎~人間之情,莫過如此。
哭久了,禹禹也苦累了,哭著哭著就睡著過去。
“薛庭你告訴我,我弟弟的情況到底嚴重到什麼地步?”如歌緩緩心情,問道。
“正如你所見,就這樣咯~沒有找到適合的骨髓之前,隻能靠藥物延續生命。”
“那是不是隻要找到適合的骨髓,他就可以治好了?”如歌抱著希望問一句。
“差不多是這樣吧。”
“那試試我的吧,我是他姐姐,血緣相係,總會有希望的。”如歌堅定的看著薛庭,帶著希望。
薛庭心裏歎口氣,嫂子,要是你真的和藍禹羚血緣相係就好了,那麼紹哥和你也不會活得這麼累。
“嫂子,不是隻要是親人就一定骨髓相似的,你的基因我已經鑒定過了,跟禹禹的不相同。”
薛庭說道。
“你鑒定過?什麼時候鑒定過?”
“紹哥給我的材料啊,你的血液還有你的…”薛庭摸摸鼻子不好意思說出口,咳咳,木有想到他薛庭也有害羞的時候。
如歌羞紅的低下頭來,她明白他說的什麼了,那裏的物質,除了薛紹外,還有誰能拿得到手。
“真的一點機會也沒有嗎?我的基因一點都不適合?”如歌不放棄任何一絲希望。
薛庭搖搖頭。
如歌垂下頭來,垂了眼瞼。
這一晚,如歌跟薛紹打了電話,說她要留下來陪禹禹一晚。
奇跡般的,冷酷的薛紹沒有發火,隻說了一句話,“我不會剝奪別人見親人最後一麵的權利的。”說完便冷硬的掛掉了電話,說得如歌心寒。
他不會剝奪別人見親人最後一麵的權利,因為他知道遺憾的痛苦和無奈。為了保全如歌,他失去了見他愛得那麼深切的霍政君最後一麵,他有多遺憾,多痛苦,沒有人能知道。
這一夜,如歌在明亮的燈光下,握住禹禹的手,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禹禹熟睡的麵容。感受著他代表生命均勻的呼吸,一刻也不想大意,怕眨眼打盹間,就再也握不住禹禹溫暖的手。
這一夜,薛紹坐在別墅的天台,抱著自己的雙腿,看著滿空的繁星,看著那閃閃發光的小亮光,希望看到屬於母親的那一顆,告訴他,對與錯的界限,看到天明,依然沒有再看到母親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