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知道你不知道怕，所以我才要跟你講這個故事。”老孫頭的表情看上去嚴肅了許多，就好像一個長輩在訓斥晚輩似的：“要不然等我去了地下，你爸又得嘮叨說我不替他管教約束你。”
宋婉君歪著腦袋看了老孫頭許久，終於出聲說道：“你是想告訴我，韓京雪那個人，我惹不起，是這樣嗎。”
“我沒有說。”老孫頭擺弄起桌子上的棋子，像是要結束這場談話。
見到老孫頭這副模樣，宋婉君有些詫異，同時還有一些抓狂，“韓京雪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你們都要那麼忌憚她！”
老孫頭還是沒什麼反應，隻顧著從一堆棋子中翻出血紅色的帥，然後把帥從帥位上一步步移到楚河漢界，擺在那不動了。
所有人都在看他的動作。
夏正陽臉色一變。
烈蘇雖然看不懂那老孫頭的棋步，卻能感受到夏正陽臉上發生的變化，又是忍不住的想捅過去，卻發現他離自己坐的有點遠，隻能委屈一下屁股挪了過去，小心翼翼的問道：“他那個棋子擺在那裏什麼意思啊？”
烈蘇之所以問的小心翼翼，就是總感覺空氣裏多了一些凝重，包括宋婉君都在那裏認真看著那枚棋子發呆，所以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大聲說話的好。
“帥和將，都有他們自己的位置，四方位不能出。”夏正陽深吸一口氣，“出了四方陣，棋盤就不再是棋盤，已經沒有什麼規矩可言。”
烈蘇聽得雲裏霧裏：“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他是想說，如果這件事情宋婉君繼續追究下去的話，韓京雪會變成那個血紅色的帥，會跳出現有的棋盤，變成十分不穩定的因素，直接導致現有的規矩再沒有規矩可言，一切都會變得很不好。”傾九城直打進了京門城之後就沒怎麼說話，可是一開口就讓烈蘇倒吸一口氣，“最終的結果就是京門城的格局巨變，秩序重塑。”
這些話要比夏正陽說的要簡單粗暴了許多，烈蘇聽懂了，卻不敢相信：“京門城現在這樣的格局形成怎麼著也有幾百年了吧，說變就變呀？韓京雪那麼神奇？”
“我不知道京千歲是什麼人，可是他上長城去求宋婉君的時候，所有人都很意外，那你認為京千歲是個傻子嗎，要把那個什麼你們認為要比京家重要的鷹衛送給韓京雪？”傾九城隻是作為局外人看到了一些外表，卻已經震撼到此時心態的烈蘇。
烈蘇張大嘴巴，半響抽一口氣，“臥槽……聽起來好像還真就是那麼一回事。”
宋婉君很認真的看著老孫頭，“你為什麼要把血紅色的帥拎出來，而不是白色的將呢？”
“因為紅色的帥看上去更刺眼。”老孫頭笑嗬嗬說道：“更容易讓我這個老眼昏花的老頭子從一堆棋子裏找出來。”
“不對。”宋婉君搖頭：“紅色代表著血液，代表著更多不確定的因素，不像白色那樣沉穩一成不變。”
“好吧，你想怎麼理解都可以。”老孫頭看上去特無奈，“你今天來這裏到底是要找我什麼事呀？……看在沒去看你爹的份上，如果我能做主，我可以考慮考慮。”